“白慕石教出这么一个好女儿,月儿身为白家长女,觉得哀家该如何处置你的妹妹呢?”
无论是谋害皇后,还是假孕争宠,皆是死罪一条。白来仪瑟缩在地上,一双通红的眼睛珠泪不断。
她直勾勾地盯着地板,呼吸微小,似是依旧心有不甘。
“回太后的话,”白问月微微垂首,“国有国法,宫有宫规,该如何处置自有国法宫规律令,臣妾不敢逾越。”
太后满意地轻哼了一声,同一旁的方圭吩咐:“传哀家的懿旨,宜妃谋害皇嗣,假孕争宠,赐三尺白绫。”
她望着地上的白来仪:“哀家念在白爱卿这些年劳苦功高,皇后安然的份上,给你一个全尸。”
“这已经是哀家最大的恩典了。”
白来仪跪在地上,不敢求饶,也不敢谢恩,她紧紧咬着唇角,微微颤抖,力度使然,唇角不自觉溢出了一丝血迹。
殿上陷入了片刻静寂。
“母后也说了,白爱卿这些年,确实劳苦功高。”朗声传来,明黄的龙袍踏进大殿,身后的太监这才迟唱道:
“皇上驾到——”
前一秒钟还陷入绝境的白来仪,后一秒闻声便睁大双瞳,面上浮出喜色。
除却她,众人皆都皱了皱眉。
白来仪的欣喜和旁人的不悦,谢欢皆都佯作不见,他只一如往常般地温笑道:“儿臣处理完公务,想来瞧一瞧宜妃,不曾想撞见这么一场大戏。”
说罢提起龙袍弯了弯身,“给母后请安了。”
太后阴森的面孔因为谢欢的到来,变的更甚。
她忽略皇帝的亮堂话,冷锋直言:“皇帝方才的意思,是又来给宜妃求情来了?”
“儿臣不敢。”
“不敢?我看你倒是敢的很。”太后不屑地讥讽出口。
“上一次哀家看在你的面子上,已经饶了这贱人一命,这一次便是先皇还魂亲自为她求情,哀家也绝不宽恕。”
她将话言绝于此,便是要谢欢断了想要求情的念头。
哪曾想谢欢面色不改,没有丝毫慌张。
他笑意温润地落座一旁,幽幽地道:“母后误解了朕的意思。”
“儿臣并非是说不杀,只是这宫内逢喜,宫内两位孕妃,不宜杀伐。”
“哀家事后自然礼佛赔罪,碍不得事。”
太后执意要杀,这样的借口自然是无用的。
谢欢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佯作思索,过了半晌为难地又道:“可白大人那里朕如何交代呢。”
“纳妃本是皇恩荣宠,这不到半年女儿便折在宫闱,怕是有损圣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