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飘洒,将巫岭周围都包裹成银白色,巫村里升起袅袅炊烟,很是安详和谐。
穆澜青此时正在给顾琛儒煎药,他的神色平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前这一副药已经是最后一副,但顾琛儒却一直都没有醒过来。
要不是看着顾琛儒的魂魄还在体内,并且面色越来越好,穆澜青都要以为顾琛儒已经去地府投胎了。
“你怎么还没醒啊?该不会是想要装睡偷懒吧?你要是再不醒,我可就把你丢在这里,给巫族当苦力喽。”
穆澜青把端着汤药坐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睡得很是安详顾琛儒,喃喃自语。现在天气冷,汤药刚端出来,热气很快就没了,所以要抓紧时间喝掉。
给顾琛儒把药灌下去,穆澜青就拿着碗出去清洗,这里没有下人,什么事都要自己亲力亲为,穆澜青在这段时间学会了不少事。
他刚转身,躺在床上的人手指颤动了一下,睫毛也在微微颤抖。
顾琛儒从一片黑暗中清醒过来,缓缓睁眼,稍微有些刺眼的光亮让他有点不适应,所以就抬手放在额头,遮挡住刺眼的光线。等眼睛适应之后,他才将手放下,开始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正好这时,把碗洗好的穆澜青走进来,看见床上的人睁着眼睛四处乱瞧,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他默默退出去,又再次走进来,顾琛儒已经将视线转向了他,并且紧紧的盯着他。
没等穆澜青说话,顾琛儒没头没脑的来一句:“阿澜,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也死了吗?可是,阿澜怎么会死呢?你应该长命百岁才对!还是这只是我的幻觉,是阎王爷大发慈悲,让我再见到阿澜。”
穆澜青听到这话,嘴角忍不住抽搐,走到床边,伸手就在顾琛儒的脑门上一个爆栗,气呼呼的说道:“你在说什么傻话!”
顾琛儒被这个爆栗给敲懵了,但脑门上的疼痛让他回过神来,喃喃道:“脑袋是疼的,原来我没死啊。”
穆澜青坐在顾琛儒身边,眼眶泛红的看着顾琛儒:“怎么,你没死成还有遗憾不成?”
顾琛儒听着穆澜青有些哽咽的话,很是心疼,伸手握住他冰凉的手说道:“阿澜,对不起,害你担心了。我一点也不想死,我还想陪着阿澜一起度过一辈子呢!”
“这话是你说的,你可不能食言!”
“嗯,不会的。”
“阿澜,还没问你,这里是哪里啊?我们怎么会在这里?我身上的那个奇怪的毒是怎么解决的?”
穆澜青认真地解释道:“你身上的不是毒,是蛊。所以我就带着你从京城来巫岭,我们现在是住在白巫族首领鞑利的家里。”
“居然是蛊?难怪用了那么多药都没有效果。”
“你还好意思说,自己身上的伤都没好,逞什么能,差点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你下次要是再这样,我就把你扔下,去找别人。”
顾琛儒一听这话,瞬间从床上坐起来,一把把穆澜青揽在怀里,说道:“不可以,阿澜是我的!谁都不能把你抢走!”
穆澜青把下巴放在顾琛儒的肩头,语气缓缓的说:“你命都没有了,还怎么跟别人争。”
“我今后一定会惜命,不会给别人留机会。”
“好,那我就信你一次。”
两人默默享受着难得的拥抱,气氛变成宁静而美好。
“咳,原来人已经醒啦,我还以为要等些时日呢。”
听到暗景的声音,穆澜青赶紧从顾琛儒的怀里退出来,顾琛儒稍稍有点不舍,但也乖乖的放开,因为他担心暗景会出手揍人。
暗景见他俩松开,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既然顾将军已经清醒过来,咱们是不是该返程了?”
穆澜青点头道:“确实要回去,但现在外面的积雪深厚,马车也不好走。况且,老顾现在才刚清醒,躺了那么久,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动。”
说着,两人看向顾琛儒,顾琛儒脸上充满了茫然,傻乎乎的问道:“我躺了很久吗?”
暗景坏笑道:“要不你下床走走看?”
顾琛儒听话的掀开被子,很是自信的想要站起来,谁承想他的脚刚一沾到地面,想要站起来,但整个人就朝着前方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