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膳,又陪着乐平公主说了些话,哄着她睡了午觉,肖元元松了一口气,从乐平公主的房中退了出来。“肖元元——”肖元元一出门便看到了白鹭子,独自一人候在堂外,看样子是正在等她。肖元元面色一沉,对白鹭子道:“这里不方便,去我玉岿堂吧!”白鹭子听罢,一言不发地跟着肖元元往玉岿堂而去。玉岿堂内,肖元元为白鹭子泡着清茶,一边将茶水缓缓倒入茶杯中,一边道:“有什么话便说吧,这里没有人。”白鹭子咽了一口气,问道:“肖元元,你到底怎么想?”肖元元有些莫名其妙,将茶推向白鹭子,问道:“什么怎么想?你想问什么?”白鹭子犹豫了片刻,问道:“你与公主能走到哪一步?”“喝茶!”肖元元伸手示意了一下。白鹭子看了看桌上的清茶,慢慢端起来,饮了一口,肖元元开口问道:“白鹭子,你怎么看待公主呢?”白鹭子放下手中的茶杯,道:“我与你说过的,我可以一生不嫁人,不生子,伴她终老!”“公主与你有恩?”肖元元问。白鹭子摇了摇头,道:“我自小长于宫中,受皇后娘娘照拂之恩,奉命前来照顾公主。”“在我看来,你对公主可不止是主仆之情!”肖元元道。“不——”白鹭子又摇了摇头,“我与公主只是主仆。”肖元元轻声道:“这话你能骗得了自己么?”白鹭子垂下头,低声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公主身边越久,便越是看不得她难过伤心。我想为她一切事情,死都可以!”肖元元冷冷地道:“你这想法,公主知道么?”“公主不需要知道,这是我自己的事!”白鹭子决然道。肖元元微叹了一声:“我不是你,做不到你那样!”“为什么?公主她那般喜欢你!”白鹭子道。“你……有父母吗?”肖元元问。白鹭子怔了怔,摇了摇头,道:“或许有,不过我入宫太早,早已不记得了!”肖元元眸光一黯,点了点头,“嗯,挺好的,身处苦海,那怕只有一丝丝的甜,也能让人心动许久。所以你才会把别人的一点点好,当成恩赐,当成曙光,紧抓着不放!”“肖元元——”白鹭子心下不悦,“别以为你什么都知道!”“不,我知道的很少,我理解不了你的想法,你的心境!我见过一个人如何被柔情蜜意、甜言蜜语逼到死路上的样子。你眼里所谓的光,在我这里不过是个幻影。公主喜欢我,我知道,但那只是幻影罢了!”“肖元元,你当真没有一丝良心么?”白鹭子问道。“良心是什么?”肖元元迷惑不解地问道:“难道只有牺牲掉我自己,成全了你们,才算有良心?”白鹭子一噎,“起码,别人对你好,你要懂得感恩才行!”肖元元点了点头,回道:“感恩——也要量力而行。比如说公主让我用她府库里的开商铺,我却没有钱还她,难道要把我这副身子给她,就是你口中所谓的感恩么?”白鹭子脸色一红,缓了缓,道:“你到底……要怎么样?”“什么怎么样?”肖元元不解地问,“我日常作为你也都看到了,我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想必你心中也有数!”白鹭子盯着肖元元问道:“公主若是身子养好了,你会走么?”肖元元垂下眼眸,这句话才是白鹭子今天想要的答案。“我不可能永远留在公主府里,偶尔还是要出去转转的!”肖元元道。白鹭子松了一口气,偶尔出去转转,意思是转转之后还会再回来。白鹭子呵呵笑了两声,道:“有时候,看到你那无情无义的样子,真想掐死你!”肖元元皱了皱眉,道:“你何必这么激进,我活着不好么?我还能帮你不少忙呢!”“我也分不清你到底是有心还是无心。”白鹭子微微叹道。“当然是有心的,不过得先紧着自己用,轮到别人身上的时候,就不多了!”肖元元道。白鹭子目光变得锐利了起来,看向肖元元,道:“不管怎样……无论如何——公主她不能离开你。若是……若是……”白鹭子的语气犹豫了起来,下面的话她说不出口,她不知道说出来之后会有什么后果。看见白鹭子着急的模样,肖元元开口道:“我知道,你是说京中传言的事,还有公主真正的病情!”白鹭子一惊,呼道:“你都知道了?”肖元元点了点头,道:“猜出来一些!”“那你……为何?”白鹭子惊疑问道。“反正这京中的生意也得做……”肖元元沉声道。白鹭子一怒,抄起手边的茶杯就向肖元元身上砸去。动作太快,肖元元避闪不及,连杯带水砸在肖元元的肩上,“啪——”茶杯跌落在地,碎成几瓣。待肖元元反应过来时,只觉得右肩被砸得一阵闷痛,轻轻哼了一声,气道:“你干嘛!”白鹭子忍着气道:“公主她为了此事,心中不知煎熬了多久,你——就为利用她做你的什么破烂生意?”肖元元揉了揉了被砸的右肩,轻轻‘嘶’了一声,道:“你既然那么气,怎么不干脆砸我的头,手劲松了,没砸准?”白鹭子一气,抄起桌上的茶盘作势又要砸去,肖元元见状一手护住头,连忙叫道:“住手,你再砸我,我就还手了哈!”“你——”白鹭子举着茶盘,怒道:“把手放下来!”“我不——”白鹭子忍了忍,将茶盘丢回到桌子上,那茶盘在桌子上颠了两下,才停了下来,哼道:“把手放下来。”肖元元从指缝处偷偷看了一眼,见没有危险,便把手放下了,冲着白鹭子道:“你别那么暴躁呀!打伤了我我找公主告状去!”“你……”白鹭子指了指肖元元,气道:“你个不长心肝的东西,早晚公主看清了你。”喜欢玉骨为肌沉水香()玉骨为肌沉水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