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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1页）

&ldo;羊落虎口。&rdo;

&ldo;都说丁喜欢这一杯，好多年前，他到乡下去，就和文搅上了。还说丁有好几个，妇联那个也是……&rdo;

&ldo;你消息真灵通！&rdo;

&ldo;他们为什么不挨？&rdo;

&ldo;你呀，就凭这点捕风捉影的事，就处理一个相当一级的干部？捉贼拿脏，捉奸拿双。你抓到了、捉到了？现在不是文化大革命了。除非他们经济上有了大问题，或者站错了队，那时就会说他们养了情妇、包了二奶。现在，难！&rdo;

仲秋顿悟了：&ldo;对。你看，现在揭发出来的、打倒的那些官儿，差不多都养情妇、情夫，包二奶、二爷。没揭发打倒时，他们不是养得很好包得自在吗？有谁管？官照升、荣誉照拿、先进模范照当……&rdo;

&ldo;喂，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谈你找我的正事。&rdo;

邹平有滋有味地嚼着花生米品着酒，听仲秋讲今下午宣传部的会，文来富的讲话和那篇文章被撤下来的事，眉头一会儿舒展一会儿紧蹙，等他说完了，过了一会儿才自问自答般说：&ldo;怎么会这样？从中央到地方，都在大抓综合治理，人民日报、新华社刊登这方面的文章不少嘛。为什么惟独我们这里刊登了就是影响投资环境？一个月前，许书记陪一个中央领导来学校看望大家，并作了一场报告，还专门强调了舆论监督的作用。许书记还说，综合治理我市的环境，人人有责。新闻宣传部门要揭露、批评、曝光，执法部门要坚决、干净、彻底，要给全市人民、给外地（包括外国）来的投资者一个舒适、美好、友善的环境。那次丁发达也来了的。难道现在市里的宣传口径变了？但是，人家专门召开一个会议，在上面讲得有板有眼的。&rdo;邹平话头一转，&ldo;丁来没有？&rdo;

仲秋摇摇头。

&ldo;青敬青部长呢？&rdo;

&ldo;也没有。&rdo;

邹平只顾吃菜、喝酒，不言语了。过了一阵，他才停下吃喝，看着仲秋说：&ldo;这两年，宣传舆论工作抓得更紧了些，宣传部是经常召开会议打招呼，不能这样不能那样。不然，有的报刊为了抢读者，或者直白说，为了经济效益，贩黄媚俗，不堪入目。不打招呼、不禁止也不得了。到时让它们成了气候，怎么向党和人民交代？但是，这次是一刀切……&rdo;他拧紧了眉头，&ldo;我离开报社几个月了，对当前宣传舆论的情况已不太了解……&rdo;

&ldo;我看和你离开前差不多。我认为有问题。那今后这方面有天大的问题也不能登了哟？&rdo;仲秋拿起筷子欲拈菜又放下，&ldo;我还是决定给许书记写一封信反映一下。&rdo;

老将出马（3）

&ldo;万一你错了呢？&rdo;

&ldo;那强奸是实呀，我亲自抓住那小子送到派出所的。&rdo;

&ldo;他妈的！&rdo;邹平左手握拳在桌子上擂了一下，&ldo;在大庭广众强奸妇女，要判重刑。我们正在学习法律，《刑法》规定，强奸罪，要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rdo;

&ldo;你看，这种鞭打罪恶警醒世人的稿件居然要撤下来，用心何在？我要出这口气，大不了把主任帽子摘了。未必他还夺得走我这支笔？&rdo;仲秋拿起一支筷子扬了扬。

&ldo;说你是写的《万言书》呢？&rdo;

&ldo;真的是那样，我就出名了！&rdo;

&ldo;你呀！&rdo;邹平又伸出手指点了他一下，&ldo;倔。记者们都像你这样就好了。&rdo;

仲秋笑了：&ldo;你支持我？&rdo;

邹平没有正面回答：&ldo;你准备怎么交给许书记？&rdo;

&ldo;邮寄。&rdo;

&ldo;万一到不了他手里呢？&rdo;

&ldo;不会。许书记批阅了好多群众来信。&rdo;

&ldo;给他写信的难道就那几个？&rdo;

仲秋沉思着，不言语了。是的，这信要是到不了书记手里，而是依照通常的流程流到宣传部，再流向报社……对自己的臧否事小，关键是要误正事。要写就要保证直接能到他手里，否则……在市里也算个不大不小的名人、驰骋新闻圈，为不少被采访者慕名来访者出了很多好点子的他突然遇到了难题，就像疾驶的汽车的面前霍地出现一根不准通过的横杆。他一时不知所措。在通讯发达的当今，给市委书记寄信居然还成了一个问题。

邹平见仲秋像霜打的瓜叶‐‐低下头，不吭气了，说：&ldo;你赶快写，明天上午将信交给我。昨天，听说许书记最近两天要到党校来听取局干班学员的意见。我找个机会把信直接交给他不比你去寄稳妥？&rdo;

&ldo;当然。&rdo;仲秋拿过酒瓶给邹平斟了满满一杯，给自己也斟满了，端起酒杯，说，&ldo;我敬你一杯，谢谢你，老领导！&rdo;

一瓶酒喝了有三分之二，菜也吃得差不多了，各自要了一碗白米饭，用剩菜剩汤佐之。酒足饭饱，仲秋送邹平到宿舍楼下，就骑上摩托车绝尘而去。

精神支柱（一）（1）

李一凡无力地搁下耳机，心中顿时觉得空落落的。

江红走后，她给仲秋打了三次电话，不是占线就是没人接，要不就是不在。人说，记者是三脚猫，很难得找到。看来这是真的。昨天晚上他匆匆离开，又忘了向他要手机号。不过，这种场合认识的，也不可能向他要，自己处在那样一个境地。唉！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人到找时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