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天地间,在已然成为一片废墟的村长邸上,站立着两个人。
“如果,我是说如果,他们发现无法打败你,然后悔过自新了的话,你还会回到以前的样子吗?”
辉光沙漏坐在废墟的一角上,手中随意把玩着一块平平无奇的石头。
那石头来自于这片斑驳的废墟之上,仿佛正在无声地诉说着刚才发生在这片土地上的暴行。
只不过这场暴行,施暴的究竟是哪一方,还不能妄下定论。
“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没有经过细致的思考呢?”一袭黑衣的魔女见大势退去,倒也稍微显得轻松了一些,随意靠在了一根断裂了一半的柱子上,将目光投射到了辉光沙漏的背后。
“有,所以我才问的。”辉光沙漏转过了被背朝着魔女的身子,目光中流露出的,是出人意料的坚定。
“那么既然你在发问之前已经有了充足的思想准备的话,我回答你也无妨。”魔女摊了摊手,随意地将一张符卡夹在了两指之间,像是在扇风一般。
“你好好看看吧,现在的冰心岛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吗?”魔女叹了口气,伸出手指了指远方的火山。
辉光沙漏定睛看去,却并没有找出什么区别来。
最终,他放弃了对细节的探查,有些失落地摇了摇头。
“如果你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就说明,我的守护之力还没有消失。”魔女走过了辉光沙漏的身边,黑色裙摆带起的异香自然而然地飘进了辉光沙漏的感知区域中。
“也就是说,我作为守护者的资格还尚未失格。”她随意地撩了撩自己披肩的秀发,“只要我还活着,那么这片地方就依然会被我的守护之力所影响。”
听到魔女口中的话语,辉光沙漏在那一瞬间觉得,似乎他平日里的圣女又回来了。
也许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
那些玩家也只是被栀子星蛊惑了而已。
如果说那些玩家被魔女的这一波攻击给影响得无力再战了的话,那可能是现在这个情况下最好的结果啊。
敌军不战自退,然后化干戈为玉帛,岂不美哉?
“喂,你笑什么。”看到辉光沙漏脸上露出的不自觉的微笑,魔女的眉头紧蹙。
她有些厌恶这种仿佛看到希望一般的微笑。
“我似乎还没有说过我会选择原谅他们吧。”魔女手中的符卡绽放出微微的光芒,那光芒中隐含着杀意。
“你确实没有说过。”辉光沙**了点头,“不过你的守护之力还在,那不就说明我们还能继续生活下去吗?”
“切。”魔女有些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你这个平日里冷酷的像一条冻鱼一样的人,怎么今天突然感觉跟个魔法少女似的,真是令人作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