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人莫名其妙开始拼酒,桌上已经放了五六个空瓶子。姜议语才离开了多久,就醉了一个,还有个是差不多。最后那个面色正常,手里空空,靠在抱枕上,“嗯。”“他,他,他是个水牛。”罗契也抱着个酒瓶子,但还是比童伊凡好点。有些人喝醉不上脸,姜议语摸了摸他脸,温度正常,放心下来,问:“什么水牛。”“千杯不醉啊。”罗契晕乎着倒在沙发上,打了几个嗝,还记着拿手机出来打电话,“东东啊~我头好痛啊~我好难受啊~快来接我啊~”有人过来看,“哟,不行啊你们俩,灌酒给自己灌醉了。”“谁不行啊——”童伊凡蹦起来,一拳捶到他胸前,再次倒下。姜议语又摸了摸他脸,“喝了那么多,晕不晕。”“晕啊。”苏诀笑了下,靠在她肩上。姜议语打开手机看时间,已经不早了,说:“我们回去吧,他们怎么办。”“罗契等他女朋友来接。”苏诀拍了下那酒蒙子,说:“送他回去。”童伊凡迷着眼,站起来手压着苏诀肩膀,大着舌头,“回,回,回哪去。”“你家。”姜议语把他推回去。童伊凡这次喝太多,已经快醉晕了,没再发疯,只“哦”了声,继续躺下。姜议语肩上始终多着一个脑袋,等到东东过来,接走罗契后,才站起来。酒量时好时不好,苏诀这时倒是头不晕了,拽着童伊凡起来,把他塞车里,接着靠在她肩上。司机师傅时刻瞄着后视镜,生怕那俩醉酒的吐他车里。好在一个晕死过去,另一个不知酒量的真实性,全程都很安静。“到了。”他踩下刹车。苏诀接着扯人,“起来。”童伊凡蹲到路边,抱着树闭眼犯困,苏诀在给他爸打电话。没一会,就跑出来一个踩着拖鞋的男人,提溜着他儿子胳膊,说:“还麻烦你送这小子回来。”“没事,顺路。”苏诀挽着姜议语胳膊,说:“我们先走了。”“诶好好。”他把童伊凡扛到肩上,那架势,跟扛死猪似的,说:“注意安全啊你俩,要不在下面等会,我把他送上去,下来送你们。”苏诀说:“不用,没多远,走路还清醒点。”“真不用啊。”他肩上的儿子快被颠吐了,叫喊着,“救命!”姜议语说:“我们先走了叔叔。”“好,好,我就带他回去。”他又提醒了一遍,“注意安全啊。”没一会,这里就只剩下两个人。姜议语扶着他胳膊,“怎么样了现在,我送你回去。”苏诀往下蹲了点,缓缓头晕,他确实喝了不少,即使没醉,也晕得很,说:“先送你。”“但你不是头晕吗。”姜议语蹲到他旁边,“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没事。”姜沐晨高考结束后,和朋友约着一起出去玩,从七月下旬便不在家,姜超和夏青蓉请了长假,去宁城处理房子的事。这里离她家很近,家里也只有她一个人,姜议语犹豫道:“要不你,今晚就在我家睡一晚。”晚上温度降了点,但也是闷热的,夏风并不凉爽。苏诀沉默了会,说:“你确定。”“嗯。”姜议语扶他站起来,“走吧,五分钟就到了。”客厅的灯亮起,安静异常,姜议语扶着他进到房里,开了空调。“你先躺会。”她往外走,准备去倒水。这里充满着她生活的痕迹,椅子上挂着的衣服,床头放着的充电器,苏诀只坐在床上,手往前放,捏了下枕头旁的绿兔子。姜议语进来便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了笑,又把掺着蜂蜜的温水递到他嘴边,“喝完。”苏诀依言照做。“还想喝水吗。”她问。“这次别兑蜂蜜了。”姜议语没再出去,直接拿了桌上的矿泉水,拧开给他喝。“好点没。”她问。苏诀往前凑了点,吻上她唇。与他亲过很多次,但没一次像这样凶。蜂蜜的味道一杯水过滤不了,姜议语卸了力。头被扶住,揽住腰被他放在腿上,姜议语抓紧他肩,嘴唇红嫩,小声说:“你怎么了。”“想亲你。”他说。醉酒的人好像更粘人了些,姜议语主动亲了亲他脸……等到她主动亲上他唇时,却顿时停住。这瞬间,脑子里过了很多东西,小说里不是写醉了起不来吗,究竟是他没醉,还是小说里写得不对。“怎么不亲了。”苏诀圈住她腰,往后移了点。姜议语脸又成了水蜜桃,动都不敢动一下,“你真醉了吗。”苏诀在她面前,向来克制,能像现在这样,说:“没醉过,姑且算是。”在一起了这么长时间,反正也不会有别人,姜议语脸更红了,扶着他肩,低着头,说:“其实,其实你要是不舒服,我,我……”后面的话她实在说不出口,抿了抿唇止住。回应她的依然是蜂蜜味道。良久,久到她眼里都蓄出来眼泪,苏诀往后退,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情绪,染上了炙热,却又珍重,说:“愿意跟我结婚吗。”姜议语眨了眨眼,点了下头,又回答:“愿意。”“傻不傻,连个戒指都没有,这么便宜我。”苏诀摸了摸她头,从兜里变出来一个小四方盒子,也不知道放了多久,是不是每天都带着。姜议语手还在他肩上,一时有点愣住,“什么。”苏诀把里头的戒指拿出来,牵着她手,戴到她中指上,“还有半年二十,年后订婚。”钻石在灯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他又说:“等你毕业了,我们就结婚,好不好。”“好。”姜议语答应,心里有些酸涩,莫名想哭,转说:“哪有人像你这样求婚的。”“这不是等不及了吗。”苏诀想过很多计划,又被一一删掉,从时间到场景再到服装,但也抵不上姜议语说的那句。姜议语侧过头,垂眼看手上的戒指。苏诀满足地笑,靠在床头,把人窝在怀里,现在才有点醉酒的样子,说话絮絮叨叨的,不知所云。一会说:“订婚了,大二就搬出去住……”再变成,“今天几号,冬天不好,穿裙子冷……”又变成,“两方家长是得见个面,去哪个餐厅……”好像刚才那个要吃人的不是他似的,姜议语算是见识到了,为什么他们都说苏诀很能忍了。戒指硌手,姜议语脑袋枕在他心脏处,“你好了吗。”“没。”他回。姜议语默默离远了点,又把掉了一只扣子的衬衫扣上,嘴里说的是一方面,见识过是另一方面,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怕了。”苏诀扶着她回来。姜议语坦诚道:“嗯。”又安静了会,姜议语在苏诉的带动下,看了十几本小说,关于这方面的东西并非一窍不通,磕巴着说:“你要是,要是难受的话……”回应她的,仍然是吻。趁着他低头,姜议语才有空说:“你怎么,总是不让我……说完。”“怕我忍不住。”地上掉下去一个扣子,滑溜溜滚了几圈。身前突然空了许多,明明能呼吸,却呼吸不过来。他所谓的亲一会就好,压根不靠谱,姜议语被他拿被子裹着,抱到床侧,“不许出声。”“哦。”她低头看了看胸前的小红痣,脸又红了些。雷雨◎“真要补偿我啊。”◎两方家长早在八月暑期就见了面,说是年后订婚,硬生生提前了四个多月,到这年的国庆就订下来了。宴席没按柳习说的包下几栋楼,只请了熟知的朋友到场。柳习为此说了好长一段时间,最后苏诀拜托她在结婚的时候再操心这事,才算是哄好,计划着两年后再大展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