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刚刚听姜云鹤说起这件事了,她不懂这些个药理医理,什么时候儿子能看见了,她才能不担心。
她看着桌上吃了一半的早膳,手摸了一下粥碗,见还是温的,端起粥碗道:“晏宸,早膳还没吃完,余下的娘喂你吃。”
郁晏宸摇摇头,像个撒娇的小孩,“不劳母亲动手,等娇娇回来,让娇娇喂。”
长公主面色一顿,放下粥碗。
小时侯就没机会照顾他,现在儿子大了,又不用自己了。
不过,这种事的确媳妇来做更合适。
长公主不由得想起,进门时看见的那一幕了。
晏宸像个听话的孩子,张开嘴吃阮小姐喂到唇边的东西。
阮小姐……也是难得,晏宸敏感又事多,别人碰一下都不行,只有她能近得了他的身,想必这些日子要在这里照顾了。
“阮小姐在这里照顾你,倪家那面你要如何交待。”
郁晏宸答道:“实话实说,昨日就派人去军中传话了,这么大的事不能瞒,也瞒不住。”
长公主点点头,“也好。”
她话音刚落,珍珠在外轻敲房门,“公主殿下、世子爷,倪将军来了,小姐出去迎他了。”
郁晏宸在房中说道,“将他请到园子里说话。”
“是。”珍珠应声出去了。
长公主道:”来得好,正好说说你们的事,你为他外孙女连命都不要了,他该不会反对你们的婚事了吧。”
话说两面。
阮含娇听说外祖来了,去前厅找他。
进门看见外祖一身戎装,高大的伟岸的身躯立在堂中,她眼圈一红,哭着跑了过去。
“外祖,您没事,太好了。”
倪寻昨晚在军中秘密听说外孙女出事了,一身暗甲来不及换,找个由头就匆匆出来了。
倪寻见外孙女脖颈上有伤,怕她扑进怀中无意伤了她,稍退一步拉住她的胳膊,“到底发生了何事!”
阮含娇含着眼泪,将皇后招自己入宫,在白马寺险些出事,到昨日太监来府上假传圣旨,自己被人带走,郁晏宸不顾危险,只身去三皇子府救自己,中毒眼睛看不见的事,统统说了一遍。
“……他现在看不见了,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好起来。”
阮含娇说到这里又哭了,拿帕子擦眼泪。
倪寻听后面色一片阴沉,“靖驰的确坠马了,不过不严重,只是扭伤了脚,行动不便,不然早就回来了。”
他感慨道:“这番真假参半的话,的确很容易令人信服,看来三皇子的奸细无处不在。”
“外祖,这些日子我想留在世子府照顾他,他是为了救我才会如此,我不能抛下他不管。”
倪寻拧眉默默思索,若是郁晏宸真看不见,事情就大了。
“我在府外看见长公主的朱漆火鸟纹马车了,她可在府上?”
阮含娇点头,“在的,她在园子里跟晏宸哥哥说话。”
“带我过去。”
祖孙俩刚出门,看见立在一旁等着传话的珍珠。
“将军,世子和长公主请您去园子里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