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身边没有肖寒,她是放浪不羁的代名词。
娘亲死了,无论她做什么,做多少努力都是白费,甚至还会莫名其妙的转化成错误。
她学会了借酒浇愁,认准了一醉解千愁。
她根本不是品酒,而是灌酒。
那种滋味,她至今想起来都会不寒而栗。
灌下之后吐出来,连带黄疸水都能吐的满地都是,吐完了再喝,和了再吐,如此反复,渐渐不成人形。
那时的她,也只有在尽余欢眼里才是美好的存在。
她甚至不敢照镜子,镜子里的她一定是形容槁枯面黄肌瘦的。
每次喝醉了,都会被钱碧瑶她们抓个正着,无论她怎么喊着想娘亲才会如此,换来的永远都是郦震西的鞭打呵斥,郦宗南的冷漠厌恶。
明明是郦梦珠给她银子出去,可当头来却成了她偷的钱碧瑶的银子。
只有跟尽余欢在一起时,喝醉了,才能抱着他放心痛哭出声。
可上天在上一世留给她和尽余欢的,不过是四面的缘分。
这一刻,这壶酒,更像是为了纪念她和尽余欢的情谊而喝的。
见长亭喝的差不多了,肖寒带着她回到房间。
既然是地下皇宫,晚宴的时辰也比宫宴晚了很多。
可以说,越夜晚,才越是地下皇宫彰显其巨大影响力的时候。
这样一个地方,尤其适合夜晚。
其他地方是夜深人静,对这里来说,一切善恶美丑才刚刚开始。
往房间走的长亭已经双脚已经有些发漂,身子也开始打晃。
“我觉得地面很不平整,晃来晃去,晃来晃去的。”
“寒,你扶好了我嘛……怎么连你也晃悠的这么厉害?”
长亭说着,扯了扯肖寒衣袖。
冷不丁,前方一道笔直挺拔的身影吸引了长亭注意力。
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长亭眼底多了迷离之色,看向那笔直的侍卫的眼神也就成了“色眯眯”的感觉。
尤其是看在肖五爷眼中。
因为他不想看到长亭多看任何男人一眼,除了自己,都不可以。
可长亭不仅看着那侍卫,竟然还抬手朝那侍卫打招呼。
“你不是本地人吧?嗯……我的意思是,你不是京都人或是北辽人吧,你比女人还漂亮,你应该是乌国人。”
长亭说着,抬脚朝那五官比女子还要妖娆妩媚的乌国年轻侍卫走去。
她只听说过乌国人,是有着深深的眼窝,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深邃五官,立体分明。
那双墨瞳无论何时都带着迷离炫目的气息。
长亭没见过乌国人,只在肖寒书房里面的书上见过。当时她还想,这世上怎么会有鼻梁如此高挺的人,简直比老鹰的勾唇还要还要高挺。
可现在亲眼所见,长亭说不出的激动。
“我想与那乌国侍卫说几句话,我记得你书房的书上写着,乌国人的语言只有他们自己能听懂,整个中原大陆没有几个懂乌国语言的人,我想这个乌国人应该懂中原大陆的语言吧,我想问问他,乌国人的我爱你怎么说!”
长亭已经有了三分醉意,可对于心中想法却又分外清醒。
某位爷前一刻还在生气,她竟是对一个陌生男人挥手打招呼呢,这一刻却是想问我爱你。
这让肖寒心下既是甜蜜又是矛盾。
“不用问他,我可以告诉你。”肖寒揽过长亭,不许她继续看那乌国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