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堂见了她,立时迎上来:“萧夫人许久不见!这位姑娘看着面生,这是带了新客来?”
“还是老样子,包厢还有吗?”
庄良玉抬手在跑堂掌心放了几枚铜板。
跑堂喜笑颜开,握着拳头往上带人。
“萧夫人这边请,老样子,灵风阁,立马给您备好!”
庄良玉抬脚上楼,微微偏头,对左仪灵说:“走吧。”
左仪灵看看跑堂,又看一眼庄良玉自若的背影,眨眨眼跟了上去。
等到进了包厢落座,左仪灵这才四处好奇张望,问道:“这是什么好地方?我之前都没来过。”
庄良玉端起茶碗,慢条斯理地品了一口,这才慢悠悠地说道:“醉仙楼,这是西都城里最大最好的酒楼。若非是常客,一饭难求。”
她说完,顿了顿,又问道:“此前真的不曾来过?”
左仪灵犹在好奇之中,老实摇头:“不曾。”
庄良玉看热闹不嫌事大,装模作样地叹息一声:“这赵衍恪甚至不肯带你来醉仙楼吃一顿饭。这种男人你还要?”
左仪灵面上一红,不好意思说是自己闹脾气不肯出来,先前赵衍恪也曾提起过出游,可她在气头上,全都拒了回去。
庄良玉才不管两个人之间的感情纠葛,在她看来,选赵衍恪只是在束缚左仪灵,她巴不得这古灵精怪的小姑娘能离那个智多近妖的王爷远一点。
离自由近一点。
不多时,街上楼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喧嚣蒸腾而上,夏日阳光燥热,明晃晃地在人身上晒出一层薄汗。
左仪灵不爱喝茶,捧了白水凑近庄良玉。
“我在你府上这么多时日,最近这些日子怎么不见萧钦竹回来?你不怕他移情别恋?”
庄良玉道:“移情别恋了我就直接让贤,天南海北自己潇洒去。”
说完斜睨一眼,懒洋洋说道:“下月二十便是浦云秋狝,萧钦竹要带镇北军与神风军对擂,届时还有阅兵比拼,这段时间他要忙着整顿军纪。”
“浦云秋狝是什么?”
庄良玉道:“自玄祖皇帝二十四年起,为了保持大雍朝的尚武之风,隔年便举行一次。自七月二十到八月初十,总共二十天,皇帝会率皇室子孙、各部大臣、国公、亲王到浦云围场进行秋狝。”
左仪灵眼中都放光了,兴冲冲问道:“你能去吗?”
“能。”
“我能去吗?”
庄良玉不说话了,定睛看着左仪灵,眼神耐人寻味。
“你快说我能不能!”
庄良玉微笑,不急不缓地说道:“能。”
外面愈发热闹起来,路过灵风阁的客人也都在讨论即将到来的浦云秋狝。
“唉!你说说这国子监整日留这么多课业作甚?我这段时间都难抽功夫去练习骑射,这要是秋狝上拿不到彩头,回去可要教我爹好好削我一通!”
“就是!你说这书本上的东西学那么多能有何用?当官讲得是人情世故,学成个书呆子只能让人笑话!”
“这庄太师也不知在搞什么,都一把年纪了还弄这些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