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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未亮,太子赵衍慎便衣衫不整地直奔皇城,一路神色惊慌,早起的商贩百姓都看到了他们的太子如此不顾形容的模样。
满头雾水,禁不住窃窃私语。
眼下叛乱已平,坏心眼的官员接连被惩治处罚,国子监的祭酒大人频频在街头公开讲课传授知识,怎么看怎么是太平之兆,怎的这太子现在慌里慌张手忙脚乱的?
在西都城中,不管什么消息从来都传得飞快,不出一个时辰,就已经传到了庄良玉的耳朵里。
是叶瞳龄说的,他早上溜出去到摊子上吃早饭,听别人提起的。
他不喜欢太子,所以爱看热闹,回来之后就跟庄良玉分享自己听到的热闹。
叶瞳龄一边啃手中的酥油饼,一边好奇:“你说,这太子到底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火烧屁股的事,能让他急成这样?”
“本来就不招人待见,现在还搞这副样子,这不是更让上头那位不喜?”
顺德顺德,德兴四海,赵肃胤姑且不论他作为一个皇帝的功绩如何,至少其德行无错,否则也不会用顺德做号。
庄良玉没说话,食指无意识地摩挲大指,眼中流露沉思,神色愈发凝重。
显然猜测到了什么。
在叶瞳龄回神那一刻,庄良玉收了自己沉思的神情,抬手挥了挥,以示嫌弃:“别在我跟前碍眼,回去准备上课了。”
叶瞳龄呜呼哀哉一声,“新官上任三把火,升官之后忘兄弟啊……”
然后被庄良玉一个纸球砸了出去。
仅仅只是一节早课的时间,消息便已沸沸扬扬传遍了整个西都城。
忠国公府派人来给她传口信,让她今日空闲之后回家一趟。
直接证实了庄良玉的猜测。
是萧钦竹出事了。
庄良玉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似乎耳鸣了一瞬,声音像是被隔在外面,根本传不进耳朵里。
“什么事?”
她再次问道。
“夫人和老爷请少夫人方便时回家一趟,大郎君现在下落不明,需要商量对策。”
“……好。”
庄良玉费了些力气才将这个字说出来,“你先回去,我收拾好之后就即刻回家。”
庄良玉转身,从容不迫地回到自己的书房,将今日的工作做好安排一并交给自己的副手,在确定三日之内国子监的工作不会出现任何状况之后,这才带着萧安萧远回萧家。
一路上,庄良玉的掌心一直在冒冷汗,险些握不住缰绳。
行至忠国公府门前,直接跳下马背匆匆直奔主屋。
此时萧老爷与萧夫人皆在,二人面色焦急正在交谈,见到庄良玉之后,招手示意她感觉过去。
庄良玉还没来得及问发生了什么,萧老爷便开门见山,“钦竹此时失去了联系,漠林军、神风军右军以及镇北军主力部队遭受突厥部落突袭,现在粮草不足,前线战事吃紧。”
果然!
庄良玉冷静得仿佛不是萧钦竹的妻子一般,直接问道:“现在我能做什么?如果需要粮草,庄家在城外的农庄明日清晨便可准备好一万斤粮食出发,如果是缺兵甲,还需要费些时间才能筹集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