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西岭捂着领口不让他碰,使劲瞪着他。要是目光有压力,他早已把傅珩之射穿。
“松手。”
傅珩之说。
他不理会,傅珩之放弃了对上面的进攻,手往下伸去,一把拉下他的裤子拉链,说:“这么着急?老实交代,这两年什么频率?是不是天天都有?”
“少胡扯!”
他握紧傅珩之的手腕,阻止着他的动作,“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满脑子裤-裆里的事,整天在那里发-情?”
傅珩之笑了一声:“是,我就是今天发-情,非得好好跟你算算账不可。”
宋西岭抬起膝盖来向他的两腿之间袭去,傅珩之一把将他按住。
衬衫失去阻挡,顺着动作敞开,傅珩之的目光不由得被锁骨上一处陈旧的疤痕吸引过去。
所有的动作都在此刻停止,和空气一同凝固。
原来他一直躲躲闪闪,是在遮掩这个。
傅珩之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圆圆的、泛着深色的痕迹。
那是烫伤后皮肤形成的色素沉着,是没有好好养护后留下的永久性标记。
察觉到他的目光,宋西岭的呼吸变得粗重,脸颊泛红,低声说:“够了么,你还想看到什么时候?”
他那种无比屈辱却无从反抗的神情傅珩之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不由得一怔,将他背着自己订婚的事情抛在脑后。
那时候宋西岭不告而别跑到了一个他听都没听过的小城,他是生气的;在听到他和另一个男人朝夕相伴、同床共枕时,他的怒意达到巅峰。
他当时好好地考虑了一下,要不要亲自去把宋西岭抓回来。
但是秘书给宋西岭打电话说买好票后,他爽快地同意了,没有一点犹豫。
傅珩之那天喝了酒。
他不明白宋西岭为什么总是这样不听话,总是自作主张,做出他不喜欢的事情。好好待在自己身边,不好么?他给他的,已经够多了,他还想要什么?
傅珩之觉得这年轻人或许真的挺喜欢自己,不过那又怎样呢?喜欢他的人太多了,他的喜欢有什么特别之处?
更何况“喜欢”这种东西,是最不长久的东西。彩云易散,人心易变,爱人在昼夜之间反目、亲人为了利益彼此厮杀,他已见识过无数。
对于宋西岭一次又一次为了这些喜不喜欢的事情而无理取闹,他已经有点厌烦。
他拟好了解约的合同,准备了充足的违约金,等着宋西岭找他道歉。
结果他看到宋西岭的第一眼,一切冷静自持都荡然无存。
宋西岭好像又瘦了点,可是精神很好,他和那个陌生男人,究竟发展到了怎样的程度,难不成已经发生过一切?还有,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为什么这么陌生、冰冷?
傅珩之心中烧起了不甘和愤怒的火,他期待在这张冷冰冰的脸上看到些不一样的神情。
可是烟头落在他身上,他眉头都没皱一下,他迅速低下了头,没让傅珩之看清那时的表情。
他后知后觉地想,宋西岭那时候露出的,或许与现在的表情如出一辙。然而,当傅珩之真的见到他此刻的样子,却没有任何喜悦和舒适的心情。
他有些不忍地说:“还疼么?”
宋西岭伸手拉了一把领口,别过头去,没什么好气说:“不需要问我,你大可以自己试试。”
沉默,沉默像淅淅沥沥的雨水,洒在空中,落在两个人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