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远阁的姐妹在一旁掩着嘴偷笑,可王府的侍婢却过来将他拉开。
有人道:“王爷,别失了礼数。这是风远阁的舞姬。”
说话那人是景城王府的管家闵行。显然,他已经忘了这个公主的模样。景青玉醉意熏熏的不肯放开她,闵行只好亲自将他拉开。催促绿庭道:“快走。”
走了几步,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的眼睛红得似火,恨不得将她吃掉的模样。
他还记得她吗?那时候,绿庭是这样想的。她以为,在他选择背叛的时候就已经将她抛弃不顾了。
榻上的人睡得不安稳,眉头紧紧锁着。绿庭忍不住抬手过去想将他眉头抚平,谁知才一碰到却被他额上的滚烫吓了一大跳。
“青玉,青玉……”
她着急的唤道,随后想了想,跑出去唤来侍女。
“快叫大夫过来,快!”
听闻景青玉的状况极不好。
谦云宫中,景素欢急得在踱来踱去。焦急一刻也无法停止。
宛月昨日才被东宫的人放回来。
可那位太子却把其他宫人分到了别的宫中,硬是不让他们侍奉景素欢。皇帝说了他几句,谁知太子大怒当着皇帝的面摔坏了东西,说皇帝言而无信,已经交给他处理案件怎么还能再插手。
可想而知,皇帝对太子的宠爱是任何人也无法比拟的。甚至已经到了纵容的地步,之后也只能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说,宛月刺伤太子一事的确是真。
但此时处境,能将宛月放回景素欢已经再无它求。
只是,景青玉她必须再去见他一面,怎么好好地,又遭人刺杀?
“贵妃别急。”
慕容昭庆来的时候,看见她粒米未进,那张绝世倾城的面庞在几日内枯瘦不少,发自内心的担心,“若王爷知道贵妃如此,定不能好好养伤。”
“再让我去见青玉一次。”
景素欢抓住她的手,“我保证,就如上次一样,我只要见到他一眼,说上几句话便好。”
“可上次,险些让陶妃抓了把柄。”慕容昭庆犹豫道。
景素欢倏地跪下来,语气恳切:“最后这一次,我担心青玉,我实在担心他!”
“有全景州城最好的大夫照顾王爷,贵妃不必担心,皇上那边,也方遣了御医前往景州。”她把景素欢扶起来,“皇上对王爷的重视是众所周知的,娘娘如今,应该好好想想自己的处境,陶妃是得罪不得的。”
若被陶妃抓到把柄,只怕她身后的人便会找到机会向皇帝参慕容家与景家一本。
“可……”
“没什么可是。”慕容昭庆打断她的话,“实在有话我让人通传给王爷便是。”
谁想景素欢旋即沉默。
慕容昭庆至今还不是她能绝对相信的人。
有些话,她终究是要亲自与景青玉说才放心。
——“曲阳候府,西苑回廊,花草终年盛开之处。是处好风光。贵妃可要记得同皇帝提起。”这是贺楼乌兰临死前所说的话,然而景素欢并未遂了贺楼乌兰的愿将此话转告皇帝,而是在前几日得慕容昭庆相助,她前去景州时亲自告诉了景青玉,她叫他这段时间先别管后宫里自己的处境,将心思放在曲阳候府上,说不定,那儿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管对景家有利是否,都应当要仔细。
而这件事情,景素欢只能对景青玉一人提起,自然,也必定要亲耳从他那里得知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