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太小?”言豫津叫嚷起来,“郡主才比我们大几岁啊?”
“变故往往发生在转眼之间,有时候一年就可以成为一世,”夏冬平视着前方,面颊有些苍白,几缕发丝沾在脖颈之间,虽然神情未改,但整个人却突然增了几分柔弱之感,“当年的事其实她也不算太清楚,只不过她是当事人,所以挣脱不开。
可你们不同……你们完全处于局外,过去的事就象被大雪封住的深山,无关的外人是很难再进去的,你们又何必仅仅因为好奇而去追究呢?”
萧言二人面面相觑,仍然是有听没有懂,可是人家已经说了别再问,就不好再穷追不舍。
更何况面前站着的人是树人院女魔头,本来就不太敢放肆的。
“你们还没说呢,郡主到底选了什么样的夫婿?”夏冬甩了甩头,刺目的白发在青丝中一闪,好象甩开了刚刚漫过心头的回忆,“这样大规模的比武,总能挑几个不错的人出来吧?”
“尚未确定,明天还有场文试。”言豫津叹息道,“可是还要跟霓凰郡主比武呢,输了就没指望了。
我看入选的几个人中没有一个是她对手的,也没发现她对谁特别喜欢,看来这次她是不打算嫁了。”
夏冬唇角微翘,取笑道:“瞧你这样子,还有些不服气吧?”
“本来就是嘛,”言豫津仰起下巴,“我有什么不好,为什么她不认真考虑一下?”
“你其实是很好的……”难得夏冬竟然没有泼他冷水,“不过对霓凰而言,你到底小了一点,她已是独当一面的军事统帅,眼睛里大概也只看得上比她还要成熟的人的吧。”
言豫津很夸张地叹了一口气,酸溜溜地感慨道:“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喂,”萧景睿哭笑不得地踢了他一脚,“别乱念啊,你说谁老了?”
“啊啊啊,”言豫津赶紧捂住嘴,“说错了说错了,该打。
不过我的意思你们明白的,就是遗憾自己没有早生几年嘛……如果我现在跟苏兄一般年纪,郡主也不会只拿我当小兄弟一般对待啊……”
“你别扯上苏兄,”萧景睿瞪了他一眼,“苏兄比你成熟稳重的地方又何止年龄而已?”
“是,在你眼里当然谁都比不上苏兄啦。
不过他对郡主到底是什么想法,郡主对他除了欣赏以外还有没有别的意思,这我就看不出来了……”言豫津本来还想顺便感叹一下今天武英殿上的事,想起夏冬是驾前悬镜使,这件事情涉及了到宫闱,何况梅长苏一直不肯多做解释,只说明天自然会有消息流传出来给大家知道,想来有些隐密牵扯在里面,所以还是不说为好。
“你别胡扯乱想了,”萧景睿毕竟是把梅长苏当成知心兄长一般敬爱的,既不愿意任何人在背后议论他,也担心言豫津说的高兴,把今天皇帝离开之后的事情也说了出来,给梅长苏增添无谓的麻烦,所以立即截住他的话头道:“夏冬姐刚回来,你说些正经的,把十个候选者的资料讲一下不好吧?”
“我对什么铁定出局的候选者不感兴趣,”夏冬淡淡道,“倒是这个苏兄让人注意。
我在草地上躺着的时候就听你们两个叽叽咕咕不停地谈他,好象是个人物似的。
怎么,此人是不是有几分才气,所以怀着野心到京城来准备追名逐利的?”
“苏兄不是这种人!”萧景睿大不高兴,“夏冬姐又不认识他,怎么能妄下断言。”
“看来你很敬重他嘛,”夏冬的眸色中掠过一抹寒意,“不认识怎么了?我会去认识认识他的。
什么太子誉王都争相延揽,身价倒是摆得比霓凰郡主还要高的样子。
有这种人物出现在京城,身为悬镜使怎么能不好好了解一下呢。”
萧景睿与言豫津紧张地对看了几眼,用眼神大略沟通了一下,最后是国舅公子上前一步,正色道:“夏冬姐既然提到了,我们也要解释一下。
刚才你听到的对话大多是我们的臆测,有些还是跟朋友闹了别扭,不高兴时的赌气之言。
苏兄是我们二人的朋友,入京后也并无任何不轨的行为,请夏冬姐不要因为听了些闲话就对他有所偏见……”
“放心,”夏冬看着面前两个年轻人正经的表情,不由一笑,“自然要先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