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教席室,拿起成是非给他买的茶壶,喝了两口早上泡好的茶。
他这年纪,有水喝便可,在山中之时都是直接喝着山泉水,煮茶多是为了师父。成是非给他买来时他还不习惯,后来看孔大哥三人人手一个,便也用了。
喝着水,他心里琢磨着去哪个山里转一圈好呢,回头得问问小非,正想着,成是非进来了,
“元大哥,你在这里,太好了,你有空没,正好再与我说上一说。”
元夕让成是非坐在他旁边,然后对他说道,
“你的问题,我想了一下,主要是发力不够集中,注重形而少意。我想你这套掌法练到现在可以说熟的不能再熟了,可在打出去的时候,你还是太过于在意动作的准确度,便少了些许意,所以打不出这套掌法的气势。另外,可能是因为你没有经历过那种搏杀,所以你的劲中少了一股势。武者,要有一股气势,不能说还未动手,便先弱上三分,这便是我们常说的,武胆。”
“武胆?”
成是非自己琢磨了一下,刚才元大哥跟他说的意,他大体上能领会。小时候他练拳太过认真,其实他父亲并未过分要求他该如何练拳,只是当他第一次败于关关姐的时候,他就在心中暗自咬牙,想着要赢回来,便更加认真练拳,一招一式,有板有眼,动作力求和爹爹一样,结果就这么烙下了根儿。
成云德不知道儿子心中还有这么一个小心思,只当是孩子努力学拳而已。
想到关关姐,他便明白过来了,关关姐出拳的时候,便是大有我拳大于天的气势,并不是她的力量有多大,她就有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
成是非被吕关雎揪着又比试了几次之后,后来他便再也不愿当吕关雎的陪练了。
说到底,是因为吕关雎在习武的时候,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从小便是如此。
想到这里,他抬头问道,
“元大哥,既然你说到我现在存在这些问题,那我该如何去练,才能有所提高呢?”
元夕歪着头,想了一下,然后冷不丁问了一句,
“你怕啥?”
“啊?什么?怕?”
成是非被问得一愣,然后脱口而出,
“关关姐!”
元夕一听,一脸疑惑,看着成是非,问道,
“小非,你说你怕她?”
成是非脸都红了,只是当时脑子里第一反应确实是关关姐,为了面子上过得去,他便说道,
“这有什么?在咱们平南城,像我这个岁数的少年,又有哪个不怕她的?”
元夕倒是没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而是想了想,然后说道,
“不行,她恐怕不能陪你练武吧,小非,你能让将军府的大小姐来武馆来练武么?”
成是非一听,眼珠瞪得大大的,跳蹲到椅子上,嬉笑道,
“元大哥,你说让关关姐来武馆练武?那可是开玩笑了,她爹爹是大将军,能跑咱武馆练武来?”
成是非当然不愿自讨苦吃,不过他说的在理,就算他想,也是不可能的事,况且他根本不想。
眼珠子一转,他坏笑着问道,
“元大哥,你是不是还想跟关关姐切磋切磋啊?”
“啊?”
正在喝水的元夕差点把水喷出来,
“你胡扯些什么?现在不是说你练拳的事儿么!你说你怕她,咱们就得有针对性的,怕什么,咱就对着干,这样才能把胆子练大。我自小在山中,师父就让我撵飞禽,打走兽,那天虞山,便是我的地盘,这还不是一点点练出来的?要知道很小的时候,我连公鸡都怕。”
元夕这么一说,成是非先噗嗤一下笑了,他怎能想得到,自己这么崇拜的元大哥,竟然怕过公鸡。
“元大哥,你不是逗我开心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