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奴才怎么敢!
焦贤妃此刻气息不稳,宏公公素来在宫中听差,耳聪目明是必备的条件,宏公公也有所察觉,遂悄悄凑近查看。
见焦贤妃闭着眼睛,呼吸略快,看样子又梦魇了!
宏公公轻笑一声,小声道,
“娘娘,您放放血,既给您治了病,也帮奴才赚了钱。您就安心地睡吧!”
焦贤妃拼命压抑着,力求缓缓呼气和吸气。
宏公公自顾自地说着,根本没留意焦贤妃的异样,如果此刻有烛火,应该会现焦贤妃双眼中的熊熊烈火!
寝殿的房门吱呀一声,宏公公快步离去。
接着,焦贤妃感觉有个人坐到了她的身侧。
焦贤妃以为是宏公公,只能依旧闭着眼睛,心中的恨与屈辱犹如山洪爆!
一个奴才,他怎么敢!
“贤妃娘娘,我知道你醒着!”冀忞凉凉开口,在漆黑且寂静的寝殿,声音清远而冷漠。
焦贤妃倏地睁开眼睛,恶狠狠地看向冀忞。
冀忞淡淡地道,
“娘娘,两辈子了,还没什么长进,只知道栽赃陷害,只知道欺凌弱小,只知道偏听偏信,只知道宠信奸佞小人!你最为倚重的宏公公在宫外找到了一个赚钱的法子,用宫里娘娘的血制成的药,价值千金!今晚,宏公公能赚不少钱呢!”
月光照在冀忞的脸上,显得她容颜清冷,秀美出尘。而那双熠熠生辉的凤眸跟梦中的冀忞几无二致!
“你,是,谁,”焦贤妃艰难开口。
冀忞附身看向她,面无表情,
“前世,你病了,苏答应说是我冲撞了你,你将我关进福远宫最偏最破的屋子里。关静秋要拍你的马屁,说用自己的血给你做药引,可是,转身却去割我的肉,放我的血!每天满满一碗血!”
“后来,关静秋怕我病了死了不好交代,也怕她再也不能用我的血去讨好你,讨好其她人,就将我放了出来,允许我好好调理身子。”
“没几天,皇后娘娘举办宫宴,给福远宫有位份的妃嫔送来了新的服饰。我想既然每人都有,我穿着新的宫装也是理所当然。”
“可一出宫门,你就满脸寒霜,抬手扇了我一个耳光,当着福远宫上下的面,用宏公公递过来的剪刀将我的宫装剪得稀烂!你说:你全无心肝,我病的时候你在外面逍遥快活,你根本不配穿这样好的衣服,你也不配去参加宫宴!”
“你说关静秋本来应该是美人位份,却被我抢了她的位份,想到关静秋的一片孝心,为了你割肉放血入药,此刻浑身虚弱,而我却还有脸穿金戴银去喝酒作乐,简直是不知廉耻!”
“最后你们让人把我关在福远宫,对皇后娘娘说我病了。”
“然后,那晚,宏公公带着几个老太监来找我的麻烦,他们口里不干不净地说,你把我交给了他们,要跟他们……”
冀忞深吸一口气,终于没有勇气说出那令她屈辱两世的词。
如果不是那个蒙面人的闯入,她怕是……
抬头看着清冷的月色,冀忞仿佛看到了那个仓皇,绝望的自己。
再次开口,痛楚且平静,
“焦贤妃,你为一己之私害了礼国公父子,你害了冀忞,你害了多少妃嫔,你害了那么多哀哀无告的宫女和太监,你将慢慢品尝自己酿的苦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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