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间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不!
他不能死!
他怕死!
冀鋆冷笑,
“絮王,我等你很久了!没想到,你亲自登门,不枉我姐妹这么久,费心费力!不枉我爹娘护着太子,走一步,退三步!你以为,只要太子走不到京城,你和二皇子就有机会?痴心妄想!做梦!”
一直以来,絮王几乎明目张胆地利用苏瑾,利用焦贤妃,利用美琳陷害冀忞,无非是牢牢摸清了礼国公府一众人等的心理。
礼国公父子不敢对皇家有丝毫的怀疑,甚至与皇家有关之人的出格行为,礼国公父子也不愿意深究。
他们内心对皇家的信任和服从,让他们已经形成了这样的习惯。
因此,皇家的疏漏导致冀忞的不幸,他们会更加倾向于认为只能是冀忞自己的问题,而不是他们礼国公府无能保护自己的血脉。
认定别人的过错远比承认自己的无能要更加轻松,更加容易,且还可以轻而易举占据道德的制高点。
任何时候,指责别人,远比三省自身要简单,便捷。
冀鋆知道这是因为很多人没有相似经历的时候,没有办法与他人共情。
同时,他们缺乏对一件事物的理性分析,正确看待。
尤其礼国公父子这般,自幼出身显贵,平坦大路摆在面前,只要本人行为检点,对朝廷赋予的使命做到能力担当,就可以一路锦绣,名利双收。
他们只知行军布阵,是妥妥的专业型人才,而且,资源,人脉,平台,都是顶级配置,又哪里需要他们对其他事物深思熟虑?
不是他们总是将事情想得过于简单!
而是,他们没有能力和动力,去将复杂的事情想明白!
这也可以算得上又一种形式的“何不食肉糜”!
在二十一世纪的冀鋆,曾经记得自己的带教老师被一个科级干部陷害打压,很是压抑。
许许多多说不出的“小鞋”足以令人憋闷,痛苦,绝望。
比如,这位科级干部安排带教老师去“导诊”!
一个硕士研究生,副主任医师,站在门诊大厅,面对着人来人往,不能坐,不能离开“执勤区域”,一站,就是几个小时!
稍微离开一会儿,就有人从摄像头里看到,然后,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去哪儿了?”
“查岗你怎么不在?”
而与她一起的,是门诊部,保卫科的临时聘来的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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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委屈吗?
人家科长说了,
“咋的?人家临时工能干,你堂堂一个研究生,副主任医师就不能干?咋的,你比人家临时工高贵?你就应该在办公室里当大小姐?”
可是,这位科长,就坐在办公室里当大小姐!
没有人提出质疑。
其他科室的一个同事不以为然地道,
“这有啥大不了的!哪天有空了,把某某院长找出来,喝顿酒,把事儿说开,不就行了?让某某院长敲打敲打那个小科长!告诉她老实点!别特么整天没事儿找事儿!”
带教老师能说啥?
那位同事的爹是前院长,他口中的“某某院长”曾经是他爹的下属。
同事觉得,跟院长喝酒吃饭,就跟自己去超市一样方便。
可是,对于冀鋆那位“小镇做题家”出身的带教老师而言,就是不可逾越的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