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云’还真是壮观。”阿洛玛喃喃自语。
然而依旧有相当数量的生化兽凭借顽强的生命力落入了地面。
一只异化大刀螳落入了阿洛玛动力装甲的共享视野中,入眼的是只足有3米长的黑色捕捉足,足上锯齿凸起处泛着寒光。在捕捉足后方对应着大刀螳的腹部,上面遍布着大小不一如同脓泡一样的红色眼睛,而本应该是三角状的头部则呈现出敞开的喇叭口,有几十条1米多长的须子于空中抽动。
大刀螳舞动两只漆黑的大得不成比例的捕捉足,一刀将钢铁机枪碉堡削成两半。寒光闪过,共享的视野一黑就此消散。
“警告,有134只重甲单位进入主阵地。”AI副官汇报说。
阿洛玛利用飞行模式爬上一只异化大刀螳的脊背,电磁突击步枪喷吐的子弹反复轰击在墨绿色的甲壳上,逐步剜出一个浅坑。
“真硬啊。”她感慨,转而收了枪选择爆破。一枚电浆手雷被她拉下保险栓后塞进浅坑固定住,她自己则从对方背脊上跃了下去。
电火花的闪烁中,异化大刀螳栽倒下去。
一发炮弹飞掠而过,而作为目标物的异化大刀螳扑闪着两对薄翼,从容闪过两个身位躲过了攻击,接着前扑一刀把扛着无后坐力炮的无人动力装甲连炮带机体削为两半。
第二枚,第三枚,直到第五发时异化大刀螳才被击倒。
“还没反坦克导弹运上来么?”阿洛玛问。
“黑雾会影响这个层级武器的定位,所以上级没考虑配备单兵反坦克导弹武器。”AI副官解释。
二排的阵地上,一座120毫米反坦克炮塔歪斜着,炮管被削去一截,自动炮塔周围散落的几十枚炮弹壳显示了战斗的激烈。
“在增援部队抵达之前,我们要守住防线。”阿洛玛说。
“吱呀。”门打开了,迎接她的却并不是母亲和蔼可亲的笑脸而是一声夹带着惊恐的尖叫:“跑。”
“跑?”阿洛玛愣愣地看着歹徒用匕首顶住母亲的脖子。
受到灾变的影响,原有的秩序正在逐步崩塌。
“我改变主意了。”歹徒盯着阿洛玛的脸,他舔了下嘴唇,“在最终降临前,我还想愉快下。”
“跑!”母亲抱住歹徒。
刀锋入肉,大片的血水涌出,然而即便重伤倒地,母亲也未曾松开抓住歹徒脚脖子的手。
阿洛玛夺门而出。那天以后她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至于父亲可能是外出未归,可能在母亲遇难前就已经离世,再无从考证。
异化大刀螳尾部的钳子箍住了阿洛玛,尖利的口器刺破了动力装甲。但厚重的装甲无法被彻底碾碎,异化大刀螳只能将其囫囵吞下。
“奶奶,花儿和草追逐阳光,可它们无论如何努力生长都无法抵达太阳,那么它们生长的意义是什么?”
“它们在走一条太阳路呢,孩子。”
“太阳路?”
“尽管无法抵达,但它们也倾尽一生在追逐光明。即便是倒下,也是倒在追逐太阳的路上。”
血水顺着脸颊滑落,装甲的碎片早已嵌入血肉里,阿洛玛感受着逐渐远离的疼痛感,她的视野一片模糊。
“启动自毁程序。”阿洛玛吩咐辅脑AI说。
“奶奶,我走在太阳路上呢。”她低声呢喃,将腰间的所有手雷拉环扣住拔开,“谁说‘凤尾’不是精英?”
行进中的异化大刀螳居中炸裂,于炫目的雷电光中躯体分作两节,浓重的黑色烟气升腾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