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帅。”
见江漓注意到了自己,安唯穆走近,主动打招呼,热情得仿佛已经忘记了上一次见面时,两人之间的不愉快。
江漓盯着他,没有回应。
训练了整整两天,江漓中途一共只休息了两三个小时,没有任何进食,如今已是十分疲惫,还能站在这儿看人表演,全靠自己金刚不坏的体质支撑着。
见她没有任何搭话的意思,安唯穆不着痕迹紧了紧拳头,面上还是笑:
“元帅请您过去。”
不是老元帅,不是安元帅,更不是安老元帅,而是“元帅”。
江漓沉默着点了点头,转头去了对面洗沐更衣室,门关门开不过两三分钟,她便已经衣冠整齐,除了头发还湿着有些贴头皮,以及浑身还在不断冒热气之外,完全看不出是刚训练完。
这一次,江漓没有拒绝安唯穆的领路。
来到安云霆办公室时,江漓能很轻易发现,安云霆已经等候多时了,明明桌子左边还堆着成山的文件,但后者却在气定神闲地饮茶。面前别说文件了,甚至没有一支笔。
“舅舅。”
在安唯穆的指引下,江漓在安云霆对面落座,看着眼前人专心致志地饮茶,同时主动打招呼。
回应她的是无尽沉默。
场面就这样冷了下来。
等手里的一盏热茶几乎见了底,安云霆方才抬眼,“唯穆,去重新给我泡壶茶吧。”
“是。”安唯穆被打发出去。
但安云霆还是沉默。
江漓静静等着,可能是真的等得烦了,面上也浮现出几分烦躁。这抹烦躁被面前的人余光捕捉到,认为时机到了,这才缓慢出声:
“是不是你?”
江漓眯眼,笑了,往后一倒,椅子发出一声轻响:“舅舅指的什么,什么是不是我?”
此时,尽管江漓穿戴整齐,但整个人放松地靠在椅背上,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完全没有半点元帅的样子,成功让安云霆脸色冷了几分。
“你知道我说的什么。”
江漓不笑了,沉默着不回答。
“我再警告你最后一次,”安云霆声音沉稳有力,里面蕴含着几分气焰,“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
他眼神冷,江漓比他更冷,整个人再没有任何动作,同安云霆对视着,作着无声抗议。
她年轻,有天赋,犟,但有理。
安云霆已经能感觉到,自己倔不过这个年轻人了。好一会儿,他才挪开眼,语重心长叹了口气。
“你这两年越来越疯了,不是一个人驾驶着机甲往虫窝里冲,就是带着白锦他们往虫窝里冲,要不然就是没日没夜地在军队里面加训。”
“小年的话你不听了,我的话你不听了,现在陛下说的话你也不听了……只是忍一段时间,有这么难吗?”
“舅舅。”听到某个名字,江漓语气好了不少,浑身的刺都收了一半,懒懒抬眼,“我可没有不听您的话。”
“小年说的,我自然也是会听的。”
因为其中一人的服软,针锋相对的局面就此被改善,江漓垂眼看着自己的手,任由自己的的疲惫显露出来,低声问:“小年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安云霆笑了笑,“每天看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