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她根本不敢和自己在这世上唯一在乎的人——她的爹爹——面前提起。因为越是在乎,她就越是害怕她爹爹为了给她报仇,和整个修真界为敌,最后导致裴家像上一世那般满门被灭。
可是目前她却十分迷茫,根本想不到什么好的复仇的方式,甚至她都活不了多久。
她这个好师尊谢千机是当世最强的剑修,世人称之为渡雪剑尊,渡劫期大能。
她那个好未婚夫凤瑾是凤族少主,号令整个妖族,还能浴火重生。
而那个未来的魔神宴弃,有一颗不死魔心,根本杀不死。
无论给他造成多大的伤害,哪怕是将他一剑穿心碎尸万段甚至让他魂飞魄散都根本杀不死他,除非是那颗魔心愿意放弃他,认别人为主。
他们一个个仙神魔妖,指尖一点便可撼动山河。而她只是个凡人,一个不能修炼的凡人。
她几乎找不到任何的破局点。
剧痛还在身体里肆意的四处游荡着,她睫毛轻颤,呼吸颤抖着,从芥子袋里拿出一枚止疼的丹药。
和回元丹是不一样的药香,清清淡淡的。这一次她很轻易的就吃下去了。
她自嘲地笑了下,她现在无比确定自己只是吃不下类似回元丹之类的续命的丹药了。
她慢吞吞地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金丝楠木床前,床上铺了好几层白羽绒被,软得不像话。
她并未宽衣,脱力了一般精疲力尽地躺在温暖绵软的床上,等着五脏六腑间的疼痛渐渐褪去。
她睁着眼,直直地看着床上的软烟罗帐幔。
意识渐渐模糊,沉沉睡去。
日色渐渐晦暗,鹅毛大雪刚刚才停下,此刻乌云翻涌着,沉沉如墨,似乎又要落下雨来。
净心殿内此刻离火灯已经点燃。
谢千机弯着腰提着一支狼毫,握笔的手指修长如竹,在宣纸上缓缓地书写着什么,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
目光专注沉静,眼眸宛如月华下的浅浅湖水。
直到最后一个字落下,他才直起腰身,将狼毫轻轻搁置在一旁。
身姿挺拔,如松如玉。
他在修改回元丹的丹方,尝试着能不能用类似药性的灵药,炼制出有类似回元丹功效的丹药。
目前,丹方已经修改好,但是还未尝试过,尚不知能否成功。
谢千机看向窗外如注大雨,又抬眸看向一片漆黑的瑶光殿。
眸光微沉。
他听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