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请让我说完。我知道我俩的关系一直……哦……一直没有像我们所希望的那样。在某些方面,我没有尽到一个做妻子的责任。&rdo;
&ldo;这不都是你的过错。我……&rdo;
&ldo;请你听我讲,亚当。我当然很不好受,不过我现在已经做出决定,我不来妨碍你。&rdo;
他不相信地看着她,说:&ldo;我不明白……&rdo;
&ldo;我非常爱你,所以我不想伤你的感情。你仕途亨通,前程似锦。我不想让什么东西断送了你的前途。很明显,我没有能够使你感到真正幸福。如果詹妮弗&iddot;帕克能够使你得到真正的幸福,我要你娶她。&rdo;
一种难以置信的感觉闪过他的脑际,好像整个谈话是在梦幻中进行似的。&ldo;那么你怎么办呢?&rdo;
玛丽&iddot;贝思笑了笑。&ldo;我没有什么,亚当。别为我担心,我有我的打算。&rdo;
&ldo;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rdo;
&ldo;没有必要对我讲什么。该说的我都说了。如果我硬拖着你,你会痛苦的。这对你我两人都没有好处,不是吗?我相信詹妮弗一定十分可爱,否则你对她的感情就不会像现在这样。&rdo;玛丽&iddot;贝思走到他面前,两手抱住了他。&ldo;不要这样大惊小怪的,亚当。我这样决定对每个人来说都是最好的办法。&rdo;
&ldo;你真了不起。&rdo;
&ldo;谢谢你。&rdo;她轻轻地用指尖抚摩着他的脸颊,莞尔一笑道,&ldo;我最亲爱的亚当,我将永远是你的好朋友,永远。&rdo;然后她又靠近一步,把头搁在他的肩上。他几乎听不到她那低低的声音,&ldo;你已经很久没有把我搂在怀里了,亚当。你不用跟我说你爱我,但是你……你愿意再一次把我搂在怀里,再跟我亲热一番吗?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在一起了。&rdo;
亚当一边给詹妮弗讲述着,一边回想着当时的情景。&ldo;离婚是玛丽&iddot;贝思自己的主意。&rdo;
亚当还在讲着,可詹妮弗耳边听到的已经不是一句句的话,而是音乐。她感到自己轻飘飘地正向空中飞去。她来时让自己坚强一些,只等亚当把最坏的消息告诉她,他们再也不能见面了……而现在却等来了这个!太突如其来了,她简直无法相信。她知道,跟玛丽&iddot;贝思在一起的那一幕对亚当来说该有多么痛苦。她从来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深爱亚当。她感到,压在自己心头、使自己透不过气来的一块大石头已经落地,她似乎又能呼吸自如了。
亚当还在说着:&ldo;玛丽&iddot;贝思这一决定真是难能可贵。她是个不可思议的女子。她为我俩感到由衷的高兴。&rdo;
&ldo;真叫人不敢相信。&rdo;
&ldo;你不理解她。多时以来我们两个像……更像兄妹一样在一起过日子,我从来没跟你谈及这件事,但是……&rdo;他犹豫片刻,字斟句酌地说:&ldo;玛丽&iddot;贝思没有……没有旺盛的性要求。&rdo;
&ldo;噢,是这样。&rdo;
&ldo;她想见见你。&rdo;
这使詹妮弗不安起来。&ldo;我想我不能见她,亚当。我会……会感到非常尴尬的。&rdo;
&ldo;请相信我。&rdo;
&ldo;如果……如果你要我去的话,亚当,那我没有二话。&rdo;
&ldo;很好,亲爱的。我们哪天下午去喝茶。到时候我开车来接你。&rdo;
詹妮弗想了一会,问:&ldo;我自己一个人去不是更好吗?&rdo;
第二天上午,詹妮弗驱车离开沙米尔河公路,向纽约州北部开去。天气晴朗,空气清新,正适宜驱车旅行。詹妮弗打开车上的收音机,想驱走心中对这次会面的紧张情绪。
沃纳家的住宅是一座精心维修的古老的荷兰式房子,俯瞰赫德森河,坐落在连绵起伏的绿色庄园中。詹妮弗把车开到堂皇壮观的大门进口外的车道上。她按了按门铃,不一会儿,一位三十五六岁的美貌女子前来开了门。她一见詹妮弗,便拉住她的手,对她热情地嫣然一笑说:&ldo;我是玛丽&iddot;贝思。亚当不该让你单独来的。请进来吧。&rdo;这位羞涩的南方女子如此好客,詹妮弗原先是完全没有料想到的。
亚当的妻子身穿柔软的米色毛料裙子,上身的真丝衬衣没有全部扣上,正好露出她那丰满的胸脯。脸的四周,长长的淡黄色头发,微微鬈曲,衬托得她那蓝色的双眸更加好看。颈上的珍珠项链一眼就看得出是天然的。玛丽&iddot;贝思身上具有一种古典派的尊严。
房子的内部十分考究,宽敞明亮的大房间里摆满了古董和名画。
一个男仆往客厅里送来了茶。整套银茶具还是乔治亚王朝的珍品。
男仆离开房间之后,玛丽&iddot;贝思说:&ldo;我相信你非常爱亚当。&rdo;
詹妮弗笨口拙舌地说:&ldo;我想告诉你,沃纳太太,我们两人都不……&rdo;
玛丽&iddot;贝思&iddot;沃纳一只手搁在詹妮弗的手臂上,说:&ldo;你不必多做解释。我不知道亚当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们两人的婚姻已经成了一种仅仅出于礼貌的结合。我和亚当自幼青梅竹马。我想我对他是一见钟情的。我们常常同去参加宴会,我的朋友也就是他的朋友。我总想我们两人迟早要结为夫妻。请你别误会。我至今十分敬慕亚当,我相信他也是敬慕我的,可是人总是在变的,不是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