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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第1页）

詹妮弗重又望了望照片中的玛丽&iddot;贝思和她的女儿。她把杂志甩进了壁炉，看着火苗将它吞没。

亚当&iddot;沃纳坐在餐桌上首，招待着斯图尔特&iddot;尼达姆和另外六位客人。玛丽&iddot;贝思坐在餐桌另一端，与一个俄克拉何马州参议员和他那满身珠光宝气的夫人闲聊着，华盛顿对于玛丽&iddot;贝思来说不啻是一味兴奋剂。她到了这里如鱼得水。由于亚当的地位日见重要，她成了华盛顿社交界最重要的女主人之一。她担任这种角色，心里简直乐开了花。亚当的情况正好相反。华盛顿的社交生活使他感到厌烦。他乐得让玛丽&iddot;贝思去应酬。她八面玲珑，应付自如，亚当对她说不尽的感激。

&ldo;在华盛顿，&rdo;斯图尔特&iddot;尼达姆说，&ldo;在饭桌上达成的协议要比在神圣的国会大厦里达成的还多。&rdo;

亚当环视了一下桌子，希望晚宴到此告终。从表面看来，似乎一切顺顺当当的，找不出一点岔子，可他心底里却是一百个不如意。他娶的是一个女人，爱的却是另一个女人。他和妻子的结合束缚了他的手脚，任凭他怎么努力也摆脱不了。要是玛丽&iddot;贝思没有怀孕，亚当知道自己会孤注一掷和她离婚的，可现在一切都晚了，他承担着不可推卸的义务。玛丽&iddot;贝思给他生下一个标致的女儿。他钟爱这孩子，可是他无论如何忘不了詹妮弗。

州长夫人正跟他说着话。

&ldo;你真是个幸运儿，亚当。男人在世上该有的东西你全有了，这话不假吧？&rdo;

亚当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三十四　　春去秋来，乔舒亚一年年长大了。他是詹妮弗生活的核心。她望着他一天大似一天，一天比一天懂事；看他学走路，学讲话，以至学习思考，心中总是感到惊异不已。他的情绪变化无常，时而凶野，咄咄逼人，时而羞赧，伶俐可爱。詹妮弗若是夜晚出去，他便会很不高兴。他仍然害怕黑夜，所以做母亲的总是在夜间给他亮着灯。

乔舒亚两岁时变得非常调皮，是个不折不扣的淘气大王。他固执，爱动武，常常损坏东西。他喜欢摸摸这个，&ldo;修修&rdo;那个。他弄坏过麦琪太太的缝纫机，糟蹋了两台电视机，还拆开了詹妮弗的手表。他把屋里的白糖和食盐掺在一起。在他认为没有人管着他的时候就更加为所欲为。有一回，肯&iddot;贝利给詹妮弗带来一条德国牧羊幼犬，取名麦克斯，乔舒亚竟咬了它一口。

肯&iddot;贝利来看望他们时，乔舒亚冲着他直嚷嚷：&ldo;嘿！你有铃铛吗？我看看行吗？&rdo;

那一年詹妮弗恨不得把乔舒亚送给任何一个打从门前走过的陌生人。

到了三岁，乔舒亚忽然变得温和、热情、可爱，简直成了个小天使。他的体型很像父亲，他双手从不肯闲着，不过他不再糟蹋东西了。他喜欢到户外活动：爬山，跑步，骑儿童三轮车。

詹妮弗带他到布朗克斯动物园玩，带他去看木偶戏。他们一起在海滨散步，到曼哈顿去看马克斯弟兄主演的影片，然后上波威特&iddot;泰勒大厦的九层楼，去古式的詹宁斯先生冷饮部喝冰淇淋汽水。

乔舒亚成了詹妮弗的伴侣。母亲节那天，乔舒亚学会了詹妮弗父亲爱唱的一支歌，《照耀吧，丰收的圆月》。他把这支歌唱给詹妮弗听，算是他的节日礼物。这是她一生中最激动的时刻。

有人说过：&ldo;世界不是从父母那里继承来的，而是从自己的儿女手中借来的。&rdo;詹妮弗在心里想，这话一点也不错。

乔舒亚上幼儿园了，他很喜欢那个地方。傍晚，詹妮弗回家之后，他们就一起坐在壁炉前看书。母亲阅读《审讯》杂志和《律师》杂志，孩子则看连环画。詹妮弗望着孩子趴在地毯上，眉毛紧蹙，全神贯注地看书，便会突然想起亚当来。那段往事像个未愈合的伤口。她真想知道亚当正在何处，他眼下做什么来着。

他和玛丽&iddot;贝思以及萨曼莎在做什么呢？

詹妮弗设法把家庭生活和工作分开来，而把这两者联结在一起的唯一纽带是肯&iddot;贝利。

他常给乔舒亚带去玩具和图书，还时常跟他一起做游戏。在某种意义上讲，他简直是个代理父亲。

一个星期天的下午，詹妮弗和肯站在那棵构筑着巢屋的树旁，看乔舒亚爬树。

&ldo;你知道他需要的是什么吗？&rdo;肯问道。

&ldo;不知道。&rdo;

&ldo;一个爸爸。&rdo;他转过身对着詹妮弗，&ldo;他那亲生父亲肯定是个头号混蛋！&rdo;

&ldo;别这么说，肯。&rdo;

&ldo;对不起。这不关我的事。一切都已成为过去，我关注的是将来。你这么孤零零地过日子，多不正常！&rdo;

&ldo;我并不孤单，我有乔舒亚。&rdo;

&ldo;我不是这个意思，&rdo;说完，他伸出手臂搂住了詹妮弗，轻轻地吻了吻她，&ldo;噢，上帝！真是见鬼，请你原谅，詹妮弗……&rdo;

迈克尔&iddot;莫雷蒂给詹妮弗打了十多次电话，她一概不理。有一回，她在法庭里替人辩护时，曾看到他坐在后排座位上，但当她第二次再去看时，他已经悄然离去。

三十五　　一天下午将近傍晚时分，詹妮弗正准备离开事务所，辛茜娅说：&ldo;一个叫克拉克&iddot;霍尔曼的先生打来了电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