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没有这个心思,更不想平白惹人厌恶,心想身为富商的金家应是看不上幼弟留下的那点家产。在得到金家族中长辈保证后,除了逢年过节送些新鲜蔬果便再没上门。
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舅舅舅母看上的正是父亲留下的那点家产。
盛锦水刚将数出来的八十文包好放在枕下,就听到了急促的拍门声。
表姐金桑尖利的嗓音穿透门板,不耐烦道:“赶紧出来做饭,别想偷懒!”
这样的催促每天都能听到,自从盛锦水来之后,姚氏和金桑便将家中所有活计丢给了她。除了每日烧火做饭,还要浆洗衣物,打扫房间,刺绣补贴家用……只有日落后才得片刻喘息。
盛锦水静静看了眼被拍得砰砰作响的门板,没有要理会的意思。
半天不见回应,金桑怒气冲冲地收回手,恐吓道:“给我等着,这就让阿娘来教训你。”
金桑离开后,外边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盛锦水本以为姚氏会亲自过来,不想直到饭点才听到对方刻意抬高的声音。
“不开窍的傻丫头,叫她做什么。”姚氏站在门外,对金桑得意道,“你阿爹今日买了上好的五花肉,咱们晚上吃红烧肉,少个人不少张嘴,你也能多吃块肉。”
这刻意的声音,不用问也知道是姚氏特意说给自己听的。
盛锦水冷笑一声,就算自己乖乖出去将所有活都干了,姚氏也不会舍得分出一口肉汤。
她翻身上床,侧躺着用被子盖住半边脸,闭上双眼筹谋着明日。
一夜好眠。
第二日天还没亮,盛锦水便揣着八十文离开了金家。
许久未见大伯,她想着不能空手上门,狠心用六十文买了一斤饴糖才坐上城门处的牛车。
牛车从云息镇到盛家村要一个半时辰,来回便需半日。
赶牛车的老翁恰巧就是盛家村人,他们这些住在镇外的村户天未亮就会捎带着货物和同村人出门,过了午时再将人带回去。
盛锦水等不到午时,数出十文让老翁捎带自己一程。
也是她运气好,那老翁竟认得她,“我刚就觉得你面熟,你是不是盛竹家的丫头?”
盛竹是她父亲的名讳,时隔多年再次听到,盛锦水感慨万千,眼中不觉含着泪,声音沙哑道:“我是。”
中途回村一趟,再在午时前再回到云息镇,老翁原本不舍盛锦水出的十文钱,又心疼自家耕地的老牛,正在纠结,一听竟是熟人,当即钱也不收了,给同来的村户留了口信,保证一定会将她顺利送到盛家村。
盛锦水满怀感激地坐上牛车,抱着糖罐前往盛家村。
牛车沿着镇外水道晃晃悠悠地行了一个半时辰,终于停在盛家村外。
父母出事前,每年盛锦水都会随他们前往盛家村探望。如今物是人非,两辈子算起来她已经许久没来,竟连村口的景色都觉得陌生异常。
穿过成片的水田便能看到村人的屋舍,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