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晨掰过小夫人的下巴看向自己,“夫人怎么总爱去看那些没干系的玩意儿,我不好看吗?”“好看的。”对着这张脸,江之晏怎么都是满意的。那可是他一笔一笔精心画出来的,甚至每一根头发丝都是亲手添上去的。人总是喜欢自己创造出来的东西,容晨于江之晏,正是如此。“既好看,何必再去看其他人。”容晨将人揽进怀里轻轻抚背安慰道,“方才是不是吓坏了?这里那么多人。”趁小夫人不注意眼神示意醒花。醒花了然,轻轻抬下巴,示意收拾好地上的三个。下人先捂嘴再扛走,手段利落。“还好吧。”江之晏不想在容晨面前显得和人群格格不入。虽然嘴上回答还好,但躲闪的眼神是个人明白什么意思。果然,小白兔不会演戏。就江之晏和容晨说话的功夫,晕倒和没晕倒的人都被清出堂上。“回门的礼数也算完了,从今以后夫人和江家毫无干系,随为夫回家。”容晨拍拍夫人的肩膀,温润一笑。从今以后你就只能依靠我。反正这话江之晏是没懂,但能回去是值得高兴的,点头道,“好。”小笨蛋不仅没有明白容晨这话的意思,还觉得这样挺好,终于可以不用见生人。对社恐最大的仁慈就是待在家里不见生人。不过江之晏奇怪的是,只不过说几句话的功夫,怎么江家的人都不见了。堂上又是一片清静。“这人?”“都走了,我一个外男不好在这些内院,她们就先退下避嫌。”容晨揽着小夫人的肩膀往外走,哄着道,“走吧,今日还欢喜吗?”江之晏思索一番才认真点头道,“欢喜的。”看她们互扇巴掌,心里的那点郁气消散,人也轻松不少。“走吧,今日要多吃一些知道吗?过几日叫太医诊脉,瞧瞧有什么隐疾需得注意。”“为何要看大夫?”江之晏不喜欢看医生。一看就是要吃药,没病也得要点维生素吃意思意思,总得来说就是讳疾忌医。容晨轻笑摇头,并未解答。夫人在江府长年受欺辱,身体肯定会有所损伤,趁年纪小调理调理,才能与他长命百岁。“那我们能不能先回去。”这里的下人不少,江之晏也不愿多待。先回家,至于看医生的事情,再说吧,能赖就赖掉。“自然。”方才怎么来的又怎么回去,还是全须全尾的回去。夫夫两人相携而去,引得不少人羡慕。都羡慕宰辅大人好福气,都惊艳与宰辅夫人的美貌。等走到前厅大院时,江之晏却被江侍郎喊住。“晏儿!”作者有话说:小技巧:大家如果不知道江小妈多美,请点进我的作者专栏,再点开头像,即可查看!!!这一声叫的可谓是情真意切。但江之晏转头却看到江侍郎那张被血染红的脸,额头破的窟窿还往外涓涓的流血。吓得小笨蛋转头就要跑,还没跑又被容晨带进怀里。“夫人莫怕。”容晨也觉得此时的江侍郎太过吓人。一脸的血还从下巴顺着往下滴,样子要多恐怖有多恐怖。意识到脸上还有血,江侍郎也不顾什么体面,抓起袖子胡乱往脸上抹,把往下流的猩红色液体抹掉。“晏儿。”一边抹还一边故作亲昵的的喊,“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本来就是几条血迹流下,现在倒好,一看满脸的血,更恐怖。江之晏摇头,死都不肯过去。这个江侍郎像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吓人。“晏儿,你不想知道你母亲临死之前的嘱托吗?”这句话让江之晏的脑袋和手脚都开始不受控制,头一点点的转向那个满脸血的恐怖男人,似乎在等下一句话。“晏儿,你母亲临死前有话托我带给你,想听你就过来。”知道这句话一定能把这个小畜生引过来。这是唯一除掉容晨的机会,江侍郎不想错过。当初他们约定,只要谁能杀容晨,那他就是下一任宰辅。权倾朝野,其他人皆马首是瞻。这时,江侍郎将主意打到这个容色倾城的继子身上。本朝民风开放,男妻比比皆是,不足为奇。养了那么多年,就算是猪也可以出笼了吧。江侍郎想过很多办法,先一步将继子的画像送到容晨府上,本欲再请人过来让这小畜生装偶遇。可容晨沉不住气,只见到画像就着了道。眼巴巴的上门求娶,江侍郎以江之晏母亲的尸骨为威胁,逼迫继子在新婚之夜动手除掉容晨。只是这个没用的小畜生失手,这是他最后的机会,容晨必须死。“你母亲,你可还记得?”江之晏觉得自己手脚好像不听话了,膝盖都弯不了僵直的朝江侍郎一步步挪过去,虽拼尽全力但还是摆脱不了原身残留记忆对身体的控制。掌控这具身体的时间还是太短,抵不过原主的意识。“夫人。”容晨皱眉,眼睁睁看着小夫人朝江侍郎走过去,踌躇犹豫后决定站在原地等。一点点靠近,江之晏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身体违背意识,这样的不适感就足够让小笨蛋的脑袋缺氧,无法思考。“江之晏!”太慢,走的太慢。江侍郎等不及主动一步上前凑到贱人面前。露出一个阴恻恻的恐怖笑容。牙齿还沾上血迹,像极一个以人为食的恐怖异类。“你!”江之晏错开目光,他想跑但是脚不听使唤。只能把视线转到另一头,胸口起伏越来越快。危险就在身边却无处可逃,小笨蛋的手攥成拳头。但这点微薄的力气不足以反抗原身对身体的调遣。“江之晏,三日内你不杀了容晨,我就将你母亲尸骨挫骨成灰。将她的骨灰贴上符纸压在茅房下,让她永生永世不得超生!”“你!”江之晏心脏不知被什么东西攥住,疼得厉害小步往后退。他的母亲,不,是原主的母亲的尸骨还在这人手上。“夫人!”容晨从身后扶住小夫人。撞到容晨,江之晏抬头一滴冷汗从额头滑到鼻尖,张嘴半个字没说反而先吐出一口鲜血。鲜血染坏容晨身上顺圣色的华丽锦袍。小笨蛋无力再承受此时的突变和头上传来的痛觉,低吟一句“好难受。”随即栽倒在容晨怀里。“小夫人!”“夫人!”醒花赶来时就看到这一幕,“怎么了大人?”“将江府控制起来。”容晨抱起小夫人往外跑,到底说了什么叫小夫人这样激动,甚至吐血。看着容晨抱着那贱人跑出去,那么上心江侍郎只觉得计划有望。呵呵,容晨纵然你手段不俗,权势滔天不还是过不了美人关吗?哈哈哈!最后赢家一定是我!外头的人都在等,垫脚张望等再看宰辅夫人一眼,可等了半个时辰却看到宰辅大人抱着夫人跑出来。急匆匆钻上马车,众人什么都没看到。“这怎么回事啊?”“宰辅夫人怎么了?”窃窃私语在人群中传开。站的近的有看到宰辅夫人脸色惨白的样子,却不知是旧疾复发还是怎么。两人还没进府,太医先到。熄墨在出来时就打发人快马骑回去叫府中人准备好,说是小夫人晕倒。“宰辅大人!”秦太医在此久候。方才他才当值完回府,来报信的人说是宰辅夫人晕倒,那可是大事,连身上官服都没脱拿上药箱就匆匆赶来。发髻因骑快马,被路上的风揪出几缕华发来不及梳好。“秦太医,来瞧瞧。”容晨将晕倒的小夫人小心放到床上,坐到床头让出床尾给秦太医,不放心的把手掌搭在小夫人的额头上探温度。秦太医搭脉又换一只手诊治,原本凝重的神色逐渐放松,拱手道,“急火攻心,只需吃几服药调养就好,宰辅大人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