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时一脸敬佩,在一边叽叽喳喳:“居然是满分,梁医生你也太厉害了吧!”
梁翊笑了笑,淡淡说了句:“没办法,做过的数学题太多了。”
就在这时,梁翊的手机突然来了一通来电。
梁翊看着号码,表情僵硬了一瞬,接通电话后,脸色也没有明显好转。
直到通话结束,他对夏时说:“医院有点事,我得回去一趟,你先回家吧。”
夏时有点不高兴,但还是表示了理解,他想送梁翊过去,却被梁翊拒绝。
梁翊站在原地,看着夏时开着自己的车离开,随后打了一辆出租车。
不过他撒谎了,他的目的地并不是医院。
“师傅,去桐江路108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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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江路108号,本市的精神病院之一。
病床上,一个头发斑白、形容憔悴的女人静静地躺在那,她的手腕裹着厚厚的纱布,隐约还能看到血迹。
梁翊站在旁边,无声的看着眼前的画面,他面无表情,眼神深邃,叫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一旁的小护士带着些小心翼翼的说:
“梁先生,今天蒋女士受到刺激,突然情绪失控摔碎了玻璃杯要割腕,我们的医生已经紧急救治过了,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
梁翊点点头,声音略有些疲惫。
“好的,我知道了,我想自己在这陪她一会儿。”
病房的门咔哒一声关上,梁翊的肩膀一下子就松懈了下来,他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病床上的女人,这个折磨了他十余年的母亲。
比起夏时和谐美满的家庭,梁翊的童年生活完全的形成了他们的对照组。
从有记忆起,他对父亲的印象就很模糊,只记得那是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似乎总是在生气,每次回到家来,总是会和母亲大吵一架。
而这个时候,幼年的梁翊就会躲在厨房的小小角落寻求安全感。
每当看到别的伙伴和他们的父亲在一起时,他心里也会生起对父亲的渴求,可是他的父亲,却只会闹得家里不安生。
日子一久,次数一多,他开始从起初的渴求父亲回家,变成期盼父亲千万不要回家。
他不想再看到母亲伤心痛哭了。
直到有一天,他放学回家看到了父亲从家里正要外出,令他惊奇的是,父亲竟然罕见的对他露出了关心的表情。
他摸了摸梁翊的头,似有感慨着说:
“好孩子,一转眼都这么大了。”
或许是父亲的温情给了他勇气,也或许是出于孩子对父亲的孺慕,他兴奋的脸都有些涨红,兴致勃勃的想要和父亲分享自己今天在学校里都做了什么事。
可是还没开口,楼下就传来了两声突兀尖锐的鸣笛声。
他接着栏杆的缝隙向下看去,一个穿着大红连衣裙,烫着精致卷发的女人斜靠在车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