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珠一想到这件事便不爽得很。
箫澜蹙眉,“那你方才还说这么多。”
据她所知,小公子可不是这种性格,他要是讨厌一个人,从来都不会藏着掖着,也不会管什么场面,总之常常会让人下不来台。
怎么今天却转了个性子?
岑珠轻哼一声,“我就说。”
箫澜淡淡评价,“虚伪。”
岑珠恼得瞪她,“你总说我做什么?”
“你怎么不说他关心你是虚伪呢。”
“我关心你就是矫揉造作,惺惺作态,虚伪。”
“别人关心你就是温柔体贴,真情实意。”
他说得委屈了,抬手推开她,“你找别人去吧!”
“……”箫澜把转身要走的小公子拉回来,“又发什么脾气。”
岑珠犟着气不吭声,箫澜眉梢微抬,“你不说我走了?”
她作势要出去,岑珠顿时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不行!”
他挡在她身前,又是气恼又是委屈,“对别人这么好,对我就这么凶。”
“明明我跟你最亲!”
箫澜笑了声,岑珠又恼了,“你还笑!”
他抬起水润明亮的眼眸瞪她,黑发掩映下,眼尾的胎记像是一簇燃烧的小火苗。
箫澜指尖轻触这簇小火焰,“这么爱哭,小心把村子淹了。”
岑珠继续瞪她。
箫澜慢悠悠道,“你方才不就是在矫揉造作吗。”
“我干了这么久的活不见你关心,一去别人那你就关心了。”
“还说心疼我、帮我擦汗,眼睛却一直在偷偷往别人那瞄。”
岑珠羞恼,“我那是、那是……”
他说不出来,又确实有点心虚,瘪着嘴不吭声了。
“又笨又爱生气。”箫澜叹了一声,抬步到桌边坐下,“别人都抢了金银财宝、诗书字画,偏我抢了条爱生气的金鱼回来。”
“还‘你找别人去吧’,真找了别人又一个劲地掉眼泪。”
她慢悠悠饮下一口水,“真难伺候。”
岑珠瘪着唇,小步子磨到了她身前,“那、那我只是一时生气。”
“不是真的有那个意思。”
箫澜放下杯子,“可我不会永远都去揣测你的心思。”
“也做不到永远揣测得对。”
岑珠闷闷地,“对不起嘛……”
“我不该同你生气。”
“不该说违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