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罗,开门走!”宋宇丢出钥匙,手腕向上一翻,尖锐的玻璃划过丁火身侧,他趁势翻滚,猛削丁的腿部,带起一溜血花。罗马直到被溅了一脸热血,才从嗔目结舌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捡起钥匙,拿到手却又愣住:这一串有几十把,他急道,“兄弟,哪个是开这道门的啊?”“他妈的,我哪知道!”宋宇挡住丁火身型,瞬间送出两拳,“你看锁眼,找差不多的一个个试!”他话音刚落,眼见丁火一刀扎来,于是左手成掌,劈手去夺丁火的刀,丁火吃痛,手腕一麻,刀应声而落,宋宇转身反手,接住刀柄,丁火趁他接刀,三步上前,一肘顶在他的胃部,宋宇闷哼一声撞在墙上,刀又回到丁火手中。:死吻同一时间,会场内的气氛也到了爆发的临界点。老员工们完全露出了原来的面目,一个个神情狰狞,言语粗鄙。“小亮!你们怎么会有钥匙?快把钥匙交出来!”五哥站在台上,语气是在命令,声音已里的气势却已荡然无存,那镜片背后的眼睛耷拉成三角,凶相毕露,邪恶非常。北方男孩接过苏朝晖丢来的钥匙,将手背在身后,“五哥,我说句公道话,既然小亮说家驹被软禁,那您让我们去看一眼,听听他的说法,刚还说要扩大队伍,现在就内讧上了,多不合适啊!”“家驹是因为私藏管制刀具才被关的,他要伤了你们,这个责任谁负的起?”一个老员工道。“责任个屁!”苏朝晖反驳道,“那刀分明是小丁带的,我们的行李全都上交了,他怎么藏刀?藏肚里吗?”“那刀是谁的?那晚我们都看见了,”北方男孩又道,“你们不会是想灭口…”他话没说完,一个老员工忽然红了眼,拿着凳子就往他背上砸去。啪的一声,椅背四分五裂,男孩却毫发无伤。高个男子帮他挡下一击,索性他身强体壮,只是趔趄一下。站稳之后,他脸红脖子粗地质问,“你凭什么打人!”“年轻人!讲话要凭证据!人命关天的事,哪能是你张口就来的!”老员工趾高气昂。“我操你妈!”北方男孩又惊又气,失去理智,一个飞身扑上去,掐着那老员工就要拼命。老员工们手黑心狠,下就将男孩制伏当场。其中一人揪着男孩衣领,将他按在墙上,唾沫横飞地怒骂,“来劲了是吧!一群白眼狼!给你们吃给你们住!现在翅膀硬了!放下碗骂厨子了!”高个男子正要去帮,苏朝晖急忙将他拉住,一味硬碰只会徒增伤亡,越是到这一步,就越要谨慎,否则前面做的也都付之东流。他的眼神穿过人群,对准了台上居高临下的五哥,想着如何再次把火力对向他。正在这时,紧闭的大门外传来一阵猛烈的砸门声,伴随着惊恐的求救:“救命啊!!杀人了…杀人了啊!!!”罗马的声音像一颗炸弹,它丢进会场,把会场炸得四分五裂。越来越多的员工开始不知所措,一些想知道门后的真相,一些还在等着五哥主持大局。苏朝晖感到身体里所有的血液都涌上了大脑,他知道,是丁火,果然是丁火,自己的直觉没有错,他还是来了,他曾跟踪自己,他早就埋伏好了。“伍来贵!”苏朝晖一声咆哮,“做事要凭良心!有种你一辈子别开门!一辈子呆在…”啪!一个酒瓶砸在苏朝晖头上,瓶身碎裂,酒水四溅,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他后面的话。苏朝晖只感觉头顶一凉,眼前一黑,随即闷声向后倒去。这一瓶子彻底激怒了摇摆不定的那群人。“干你娘!”高个男一拳打倒扔酒瓶的,接着掀翻了放酒的推车,酒气扑鼻而来。另一人说,“还啰嗦个吊毛!再不动手,等他们把我们一个个砸死吗?”众人一拥而上,将门口堵着的几人像猪一样抬走,其他老员工寡不敌众,也被挤得七零八落。大门拉开,一片哗然:罗马满脸是血,衣衫破碎,形容消瘦狼狈,四肢也有不明伤痕。虽然如此,但他的眼神是清醒的,口齿是清晰的,他招手:“快,跟我来,储物间,救人!救人!”面对罗马这样的形貌,众人再也没什么可以质疑,他们鱼贯而出,跟上罗马的脚步。高个男扶起苏朝晖,拉着他跟在人群后头,浩浩荡荡往走廊深处涌去。徒留一地狼藉。五哥像是被抽空的气球,软塌塌地跪在地上,惨白的嘴唇颤抖着,眼泪打湿了镜片,遮住了他的视线,一切都变得雾蒙蒙的。阮文君经历这番变故,也已吓得魂不守舍,她好像还没反应过来,呆滞的眼里闪着泪光,僵硬地走到五哥身边,试图将他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