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对往事逐渐陌生了。
就这样一直晃了一年又一年,我把余柏言送我的东西都归到角落的柜子里,只有喝醉的时候才翻出来,抱着它们熬过每一晚。
我也终于开始反省,为什么在过去那些年里,我有无数次可以和余柏言坦白心事的机会,却总是别别扭扭不肯让他知道我有多爱他。
爱这个字,我读了这么多年的书都没能学会写好它。
2o19年年底,我回国了。
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个时间点意味着什么。
我只是因为太久没回去,想趁着假期,回去吃一顿正宗的老北京火锅。
落地都国际机场那天,12月31号,一年的最后一天。
我拖着行李箱,排队等出租。
上车后,司机师傅问我要去哪里,我这才想起,在北京,我已经没有家了。
我去爱尔兰之前,把房子转租了出去。
我怔住了,然后赶忙说了一个酒店的名字。
出租车载着我往酒店去的路上,我订好了房间。
那里离我之前住过的小区不远,算是我从前最熟悉的一带。
路上,司机跟我说今年北京周边有跨年烟火秀,说保准儿特漂亮。
我嗯嗯啊啊地应着,一点没想过要去。
我对那种热闹和漂亮不感兴趣,我只是回来想吃一顿火锅。
到了酒店,我洗个澡,睡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北京竟然下起了大雪。
我看着外面飘着的雪,突然有些恍惚。
莫名奇妙的,我拿起丢在沙上的毛线围巾,穿上大衣,出门了。
那围巾,还是高中时余柏言送我的生日礼物。
跨年夜的北京,到处都是年轻人。
我混迹其中,却觉得格格不入。
他们热烈又张扬,看得我有些羡慕。
可我好像即便十七八、二十出头时,也没这样过。
那时候的我也八百个花花肠子,笑都很虚伪。
说着对烟花秀不感兴趣,可我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