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橙估摸算了一下,自己脑袋上顶着差不多五六斤重的东西,才压的她脖子这么难受。
看起来美则美,但是太受罪了。
她要顶着这凤冠,直到拜完堂才能取下来,也就是从天亮戴到天黑。
蕊蕊瞧见她家小姐昂脸看过来,对方清亮的眸子里都带着光,里面盛满希翼,盼着她能有个好消息。
对上这双琥珀般干净的眼眸,蕊蕊心尖发酸,眼眶一红就哭了出来。
钱橙坐在绣墩上一顿,刚才还笔挺的肩背一点点塌了下去,眼里勉强还带着笑,伸手拉住蕊蕊冰凉的双手在掌心里慢慢搓着。
钱橙还没开口说话,就听到旁边的梳头妈妈厉声呵斥,“大喜的日子你个贱婢掉什么眼泪?不嫌晦气!”
蕊蕊连同钱橙都被吓得一哆嗦,蕊蕊更是眼泪在眼眶里滚动,半点都不敢让它掉下来。
钱橙握紧蕊蕊的手,张了张嘴想反驳,头都抬起来了,但对上妈妈狠厉严肃的模样,又没敢开口,只默默把头低回去。
“……”
瞧见她这个样子,梳头妈妈没有丝毫意外。
府里谁人不知道,惹到了钱三小姐钱橙,那你真是惹到了棉花,一拳一个不吱声。
主仆两人一样的窝囊没脾气,丝毫没有大家小姐的矜贵气质。
也就钱橙这张脸蛋还算出色,这才被主母选中嫁入司府,否则再过两年,估计也就随便嫁到陇上配给哪个庄头了,哪里有当少奶奶的命。
“三小姐也别怪我说话难听,您这是门什么婚您也清楚,司家最是讲究这些,连花都要大红的月季,自然是不想在这种日子里瞧见眼泪。”
梳头妈妈端着双手,冷冷打量钱橙跟蕊蕊,“离吉时还有一个时辰,您也没有亲娘在身边,那就跟你这丫鬟说说体己话吧。”
钱橙握着蕊蕊的手,垂眸轻声道,“谢谢妈妈。”
至于打赏,她是分文没有,就连她那少得可怜的月钱,府里也是想起来就给她发,想不起就算了。钱橙兜跟脸一样干净,哪里有银钱赏给下人。
梳头妈妈也不在乎她那三瓜两枣的,招呼了其他人退了出去,“时间不多了,希望三小姐不要为难我们。”
“我知道。”钱橙努力坐直,挺起腰背,跟梳头妈妈表示她不会弄乱妆容跟发饰。
梳头妈妈出去,两室之间用来隔挡用的厚布帘子落下,屋里光亮瞬间变暗,蕊蕊才敢蹲在钱橙腿边哭。
钱橙不能低头,只能垂着眼看蕊蕊,抬手轻轻摸她发髻,将她乱糟糟的碎发理整齐,低声问,“是没找到季杰,还是他反悔了?”
“没、没找到,”蕊蕊哭得难受,却努力把话说清楚,“我去了你们约定好的地方,等了好久都没看见他。我怕您梳完妆不好跑,这才赶回来。”
钱橙扯动柔软的唇笑了笑,安慰蕊蕊,“可能是他害怕了吧,毕竟要是真逃婚我也害怕。”
自从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