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再也绷不住,噗嗤一声,笑得直不起腰,伸手乱扶,刚好扶在了程昱伸过来的胳膊上。
石寄友终于觉得一点问题,他偷偷瞄石榴大笑,又偷偷瞄程昱铁青的脸。心内忐忑,想的却是他确实配不上海榴,也怪道人家兄长黑脸。
石榴笑到不行,又觉对不起石寄友这样的老实人。
忍住笑要说话,看到石寄友的脸,就又笑起来。
实在是太失礼了,她侧头不看石寄友。
“麻烦义兄,帮我谢谢石翰林错爱,送翰林大人离开。”
偷偷回头,见石寄友简直像被老鹰抓着的小鸡一般,被半拖半拉了出去。
又急着喊,“义兄对石翰林好些。莫辜负石翰林对将军府一片赤诚。”
石寄友回头,恋恋不舍,倒似被棒打了鸳鸯。
人走了,海榴扶着忍笑忍得抽疼的肚子坐下,回想一遍,仍是忍俊不禁。
程昱回来时,她还在断断续续地笑。
海榴抬头,“完了,应该叮嘱他,莫要将此事说出去。”
程昱面色刚缓,海榴接着道,“若是被东宫得知,怕对他不利。”
“需不需要我将他也帮你送出去!”
“这倒……”海榴开言回答,才恍觉程昱的语气不似认真,也不似玩笑。
“嗯?怎么了?”
海榴以为程昱出去遇到什么事,笑容收敛,神色也凝重起来,认真望着程昱。
“你就这般高兴?”
海榴撇撇嘴,没等到程昱的后话,有些迷惑。
“他来求亲,你就这般高兴?”
海榴“啊?”了一声,纠正道,“不是求亲,他是要入赘给我。”
程昱脸色愈黑。
海榴这阵子难得碰到这么可乐之事,对程昱莫名奇妙的冷脸很是不满。
一双美眸瞪了过去,因笑得太过厉害,都沾了眼泪花。却是灼灼如火,有些盛气凌人。
“你莫不是害怕,我招赘了,你便难成这将军府的少主人了?”
程昱脸色更难看了,无奈道,“你胡想什么?我怎么能成将军府的主人。你就这么想我!”
海榴盯着程昱看,脑子里却飞速想着梦里的事。
前几日的梦里,甚是模糊,是海榴在一个地方,等着程昱到来。前因后果都未可知,但是入梦的海榴却知道,她等待的人,是唯一可信赖的那个。她带了消息来,要告知他,好一起想法设法搭救于父亲。
所以她等得甚是心焦,满心忧虑。一直到梦醒,都还在等待……
“程……”
海榴软下语气,“我既已经坦白认你做兄长,便是愿意,将家里的一切与你分享。”
她黯然低头,“只要父亲平安健康,别的,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昨日,连儿时的事情,我们也说开了,何不彼此原谅,再不计较别的。”
“我本来就不会和你计较任何。”
程昱立时道。
海榴瞟了他一眼,颇有深意。
程昱有些生气地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