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最近遇到了一个大难题,他想了许久,都没能想出解决的办法,最后来向我诉苦,问我该怎么做,我听了之后,也头大如斗,想不出解决的办法。”
白老爷故意面露好奇,“哦?什么难题?竟然连崔先生您都想不出来,想必是个世纪大难题吧,呵呵。”
崔守仪就说:
“我那朋友在地下市场上买了一个古玩,价值其实也不高,也就几万块钱,十万不到,可是因为是私货,是不合法的,结果最近就被他商业对手拿捏住了这一点,用来做文章。”
白老爷好奇道:“哦?怎么做文章?”
崔守仪就说:“他的竞争对手竟然找来了国家文物局的人,还对他们说,我那朋友手里拿着的,是一个国宝级别的文物,希望国家文物局出手,去把那文物收归国有,并且对私藏文物的违法犯罪分子,进行严厉的打击。”
白老爷笑笑,“这其实很好办,反正那古玩价值不是很高,而且你那朋友是个大款,不差这点钱,那直接把它砸了就行了。”
崔守仪却摇头,说:“我那朋友很爱这个古玩,不忍心啊,死活都不肯砸。”
白老爷又说:“那就换一种处理方式,既然崔先生您那朋友肯对您诉苦,那说明他很信任您,那让他暂时将那古玩送给崔先生您这边保管一下,等风头过去了,再送回给他,不就成了?”
“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崔先生您还卖了一个人情给他,他欠着您一个人情,到时候您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帮忙的,去叫他做,也会顺手很多。”
白老爷这话一出,崔守仪哑口无言。
按照崔守仪给出的那个案例,这种解决方法,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只可惜崔守仪那个“朋友”,就是崔守仪自己。
这该怎么解决?
白老爷见崔守仪愣住沉默不语,便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
“崔先生,以前很多人来求助于我,向我问计,我都会热心帮他们解决,不过有些人想要得到解决的办法,却又不诚实,不肯将真实情况透露给我,就说‘我有个朋友某某某,他怎样怎样’,我看破也不说破,照样给他们出谋划策,他们得了计策之后,也能解决困难,因此很感激我。”
“可有一小部分人不但把自己的姓名移花接木给了‘我朋友’,还把整件事情都揉搓成了另外一番面目,结果我给了他们计策,他们把事情搞砸了,然后就来怨我。”
“他实际上面对的困难,和对我说的,完全是两回事,最后却把罪怪到我头上,这种人你觉得是不是很可恨?”
“我最不喜欢和这种人交朋友,就算他是个京城首富,我也看不起他。”
崔守仪听了这话,不由尴尬,自行残秽,忙道歉道:
“白先生,是我不好,我不该隐瞒您。”
“既然白先生您是明白人,都把话儿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就明说了吧。”
“其实那个朋友就是我自己。”
白老爷点点头,“还有呢?”
崔守仪说道:“没了,其他都是真的。”
白老爷却摇头,“要真的只是一个不值钱的古玩,我不信你会不舍得扔掉它。”
“崔先生您这样子,我们恐怕无法继续交流下去。”
随即将刚才崔守仪送过来的礼品,递回给他,说道:
“这礼物,老头子我恐怕无福消受。”
崔守仪连忙说:“白先生,您别这样。”
“好吧,我实话实说,其实那个东西挺贵重的,是一个青铜龙首,秦朝的,我不忍将它舍弃,也不想把它上交给国家,如今国家文物局的人正在暗中调查此事,您看能不能帮我想个法子,将此事摁下去。”
白老爷见崔守仪坦白,态度这才有所好转。
他缓缓坐了下来,想了想,然后问道:“想必那个负责调查此事的负责人,和你们崔家有仇吧?”
崔守仪一愣,随即惊讶,“白先生,您真是神机妙算啊,您怎么知道的?”
白老爷呵呵一笑,说:“若是他和你们崔家没仇,你直接给他一些钱,把他收买了就好,又怎会走投无路,最后来我这边问计?”
“这天底下,除了无法化解的仇人之外,恐怕没有人会不爱崔先生您的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