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三叔已经从天弘服装设计公司撤离,走的时候,他还带走了天弘大量的内部资料,包括天弘如何做局坑人的流程,天弘的流水账本,等等。
现在他就潜伏在一个偏僻的小宾馆里面。
他走得很及时,那天和周翔安谈判过后,他就立即收拾包袱跑路,要是再迟那么一点,周灿安排在他身边的那八个保镖,恐怕就不会让他走了。
这一次三叔可以说被周翔安锤了重重一拳,周翔安离间他和周灿,可以说是最致命的。
三叔虽然还不知道周翔安利用了李小菲这一枚棋子,可是他却已经猜到周灿反水。
若是周灿没有反水的话,绝对不可能那么轻易就把手上的四成股份交给周翔安。
所以他当机立断,选择了从天弘服装跑路。
现在他潜伏起来,就等周翔安帮他做好那五个新身份,只要拿到新身份,他就会立即离开广州,现在他只希望这件事别再出什么岔子,他再也经不起折腾。
因为现在他的处境已经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地步,周翔安给了他一锤,佛手爷那边对他又很有意见,而黄平均和李小菲明显都不是可靠之人。
现在他唯有靠自己。
而自己势单力薄,唯一自保的方式,就是潜藏起来。
但是潜藏起来却有一个巨大的缺点,那就是对外面的消息不灵通。
就比如现在,三叔虽然觉得黄平均不可靠,却还不知道,周灿之所以反水,很大原因是因为黄平均的背叛,若是黄平均不帮周翔安做反间局,周灿不可能那么快就被周翔安搞定。
除此之外,他对即将到来的吴永,更是一无所知。
至于佛手爷那边有什么动作,他现在也是一头雾水。
而此时,佛手爷的管家陈大周刚从外面回到多宝街,他来到佛手爷面前,禀报一件重要大事:
“李先生,自从两天前周翔安去找了朱玉袁之后,朱玉袁就从天弘逃了,他已经两天没去天弘服装上班!”
佛手爷听了这话,不由一愣。
他本想通过我三叔的手,从天弘服装这块大肥肉身上刮到更多的油,却不曾想形势竟然会急转直下,我三叔竟然会选择跑路。
我三叔这么一逃,那佛手爷手上那两成天弘的股份,估计也要作废了。
这一点对他而言,可谓是损失惨重。
于是苦笑:“这周翔安,果然不愧是权贵之人,如今他这疾风暴雨般的一手牌,连我都有点看不明白了。”
“朱玉袁那小子把这个局玩得挺溜的,就连陈田新都已经被他策反,眼看着就要摘取胜利果实,却不曾想这时候一溃千里。”
陈大周就说:“听说周灿把手头上的股份都给了周翔安。”
佛手爷就更加不解了,“周灿不是一直都害怕他老爸知道他在做诈骗吗?他这么一搞,不就主动让他老爸知道所有真相?”
陈大周想了想,最后唯有摇头,“这个我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佛手爷叹气一声,“看来咱们不但不能从天弘身上捞到什么好处,就连朱玉袁那十五万块钱赔偿款也不可能拿到手了。”
陈大周就问:“李先生,既然朱玉袁都已经倒了,那咱们是不是也该撤了?免得到时候被周翔安抓住马脚,得不偿失。”
陈大周这建议,很明显是最为稳妥的。
佛手爷本来和我三叔蛇鼠一窝,合伙坑周灿,现在我三叔溃败,唯有迅速撤出这个盘子,才能将损失降到最低。
然而,佛手爷却摇头,意味深长一笑:
“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