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嗯,你说。”
孟闲脸上早没了与陈耀交谈时的嘻嘻哈哈,他正色道:“你很固执,有的时候宁愿委屈自己,也非要去向别人证明什么,并且你不愿意去接纳别人。”
沈行点了点头,说:“谢谢,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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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行和陈耀回到教室门口时,距离下课仅仅只有五分钟,白舟见了他们,问了原因便让他们就坐,然后用那五分钟讲了试卷。
“有的时候,该放弃就放弃,过分的固执只能感动自己,并不能成就大事。”
白舟这样说。
陈耀一脸疑惑地望向讲台,沈行低头不语。
孟闲和白舟,这么了解对方吗,连劝告的话都如此相近。
下课后沈行照旧去接水,走了一段路觉得身后有人。
到了饮水机前,把杯子放了上去,他才转过身,便见白舟正站在他身后。
白舟好不眼熟自己跟着他的事实,等沈行接完水之后,和沈行说:“抱歉,那个试卷……”
“孟闲和我说了,谢谢白老师用、心、良、苦。”沈行说到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
他不是怨恨白舟欺骗他,让他白白冥思苦想两天,更多得是白舟不愿意直接告诉他,而要以这种方式。
他知道白舟所作所为,如他所说,是用心良苦,但他即使知道,心里仍旧会升腾起一股强烈的不愉快。
白舟听出沈行话里的不快,叹了口气,并未辩解。
白舟看着对方走远,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像是打翻了一个炊事员炤头的调料瓶,辣椒孜然碘盐红糖,哗啦啦地混在了一起。
太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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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行回家时做了个梦。
梦里是某个他记不起日子的早晨,染金的朝阳呈现鱼鳞状,灿烂辉煌得散了满屋。
床头的窗户贴着报纸,沈行用手指扣了个洞,偷偷摸摸地往外望去。
“小行!”
沈行猛地趴回床上,一动不动。
窗户被推开,他哥探出头来,笑眯眯地眨了眨眼,伸手捏了捏沈行软绵绵的脸颊。
“小懒虫,起床啦。”
沈行:“不要。”
少年的嗓音慵懒里带着丝丝甜蜜蜜的兴奋。
沈行露出只黑溜溜的眼睛,接着说:“你拉我一把好不好?”
他哥在灿烂壮阔的日出之景里笑笑,温柔地说:“好,我一拉,你可就要起来。”
沈行呆呆地躺在床上,对着他哥伸出的手出神。
我一拉,你可就要起来。
沈行起来了。
面前再没有伸出的手,只有空空荡荡地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