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医一听林今絮这话,面上也带上了一丝严肃。
东宫之中多年未有子,便是陈太医也知晓怕是其中有什么腌臢之事。
他点头承诺:“放心主子,您有孕一事,出了宝华居,便是谁撬微臣的嘴巴,都不会吐露出半分的。”
林今絮颔首,她自然是信任的。
“松萝,替我去送送陈太医。”
松萝嘴角一扬,却又立马压了下去。
她高声应下:“奴婢遵令!”
她自小与主子一道长大,这第一个孩子,便是拼了她的性命,也绝对不会让小主子受到半分的伤害!
于是,原本以为可以立马打道回府的陈太医,硬生生被松萝拉到了日头都要下山了,才擦了擦汗才走出了东宫。
陈太医心中腹诽。
怎么好好的一个姑娘,问题这么多!
陈太医突然想到了林今絮,心中却稍稍安定了下来。
承徽这一胎,若是不出意外,定是让他管着的。
如今松萝这般小心,陈太医倒是放心了许多。
陈太医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太子府那肆意张扬的牌匾。
按时间来算,太子,也该回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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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城外,裴知宴捏了捏自己袖口中藏着的一只簪子。
他抬头,看向护城河,目光沉沉。
此次父皇派他查的,便是这买官赃款的去向。
从京城查到湖州,再查到这小小的兆封县。
裴知宴东奔西走,在太阳底下晒的时候多了,便是连肤色都比先前在东宫时候黑了一些。
裴知宴没有管落在鼻尖的汗。
他转过身,看向压着的囚犯。
裴知宴沉声吩咐:“十人羁押犯人去往大理寺,其余的,随孤入宫复命。”
侍卫齐刷刷地跪下:“微臣遵命!”
裴知宴拉紧缰绳,甩了一鞭,策马往皇宫去。
这一回他将那些藏在树干之中的蛀虫给拔了出来,其中不乏有许昭训的父亲,安南侯。
裴知宴扫了一眼那些罪证,便知晓,许慈欢为何要来求林今絮,想让她劝自己,莫要追究许家的过错了。
裴知宴想到此,眼眸中闪过了一丝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