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涎香气更是不要钱似的往她鼻子里钻。
林今絮低下头来,顿时感觉有些别扭。
太子挑眉,见林今絮久久没有动静。
林今絮发觉了他的小动作,只能硬着头皮伸出手来。
她的秀发擦过裴知宴的耳尖,惹得裴知宴只觉得心里痒痒的。
他眸色深沉,只抬起头来看了林今絮一眼,便就垂下头去,不愿让林今絮看出他眼底的波澜。
好在林今絮只全神贯注于他的伤口。
如今凑得近了,林今絮才瞧出来,裴知宴这伤口,不似平常的利刃,倒是像被什么瓷器,尖利的一角划伤后的痕迹。
她按捺住心中的困惑,先将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成了。
林今絮跪在床榻上,腰撑的笔直,身子似乎都要紧紧贴在裴知宴的身上了。
裴知宴忽然眉头一皱,下意识地吸了一口凉气。
林今絮手一抖,有些被吓着了,以为是自己手上力道太大了,将裴知宴弄疼了。
她眼底水汪汪的,看向裴知宴:“可是弄疼你了?”
裴知宴原本想说些什么,可是对上她的眼睛,裴知宴只觉得脑海中一片混沌。
“无事。”
林今絮这才松了一口气,继续手头上的动作。
而裴知宴只能紧紧闭着双眼,试图缓解腿上带来的疼痛。
在林今絮没有注意之时,她将裴知宴腿心的一块肉压在了膝盖下。
钝钝的疼。
终于等到林今絮将伤口包好后,她才往后退了一,开口问道:“殿下不是说好了不会不顾我的吗?”
就连林今絮也没注意到,她如今一开口就是下意识的嗔怪。
可除去在东宫中那两次稀里糊涂的“侍寝”,她与裴知宴相处的时间也不过只有一日罢了。
裴知宴只是在想,自己何时答应过她了。
只是看着她那一双杏眼中带了几分挫伤,就连裴知宴也不由得放轻了声音。
“此处是端王管辖之地。”
裴知宴平白无故说了这样一句话,林今絮先是一愣,而后才慢慢开始回味他这句话的意思。
端王是当今圣上之弟,却非一母同胞。与常年在京城中的恒王不同,端王一到年岁便被外封,先帝驾崩,母妃病逝,都未回过京城。
一直占据着这富庶之地。
先前林今絮父亲在湖州任职之际,还是先帝在时的光景。
竟没想到先帝驾崩之后,端王竟然连太子的行迹都敢隐瞒。
不对…
林今絮突然醍醐灌顶。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转过头来,似是试探着,小心问他:“殿下可知晓,先前在船上袭击的贼人,是谁派遣来的?”
裴知宴的面色却满是复杂。
他说出了两个字,让林今絮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裴知宴开口道:“恒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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