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的冷意都让伴君十余载的迟贵妃都忍不住一颤,恐惧更是打心底里涌了出来。
“还有什么想说的,都一并说了。”
裴知宴顿了:“若是没有想说的,孤就开始念父皇的圣旨了。”
裴祈眠一下跌坐在地上,目光紧随着那道明黄的亮眼的锦帛。
她有些恐惧,不知道自己父皇在里边究竟写了些什么。
就算方才被迟贵妃扇了一个巴掌,恨意涌上脑海之中时都想不认自己这个母妃了。
可察觉到危险来临之前,裴祈眠还是忍不住伸手,拉了拉自己母妃的衣袖。满面的惊恐。
迟贵妃这个时候自然是要站在自己女儿面前的,她站了出来:“等等。”
她目光出奇的平静,看向裴知宴的时候,若是细究,能发现一抹怨恨。
“祈眠所有的事,都是本宫指使她去做的。”她心平气和看着裴知宴,像是一个交好的长辈,话语之中都带着循循善诱。
“太子虽是储君,可若是只有一个儿子,那日后定会生乱。”
迟贵妃抬头,目光直视着裴知宴,没有丝毫的畏惧:“可若是这一个孩子,是太子妃的,那便不一样了。东宫嫡出,名正言顺。便是谁都轻薄不了的。”
“太子妃?”裴知宴扯了扯嘴角:“这一次,还有太子妃的功劳?”
迟贵妃的眼神闪烁下,却开口:“没有。”
她说,“是本宫一人的行径,连祈眠,也只是受本宫的命令罢了。”
她还说,“殿下,本宫,是为了你好。”
裴知宴不耐烦:“为孤好?”
他不由自主上前一步,颇有逼紧迟贵妃的意思在:“为孤好,还是为所谓的迟家荣耀好?”
别以为他不知道。当初让迟颂谙做他的太子妃,也是迟家人用他母后,动摇了父皇的决定。
裴知宴半阖着眸子,话语淡淡的:“这话,孤自会转述给父皇。只是,东宫的事,还由不得别人替孤做决定。”
他没有打开圣旨,便开口:“圣旨下令,五公主裴祈眠就籓蜀州,限,十日内与驸马一道动身。”
迟贵妃猛地一抬头看他,眼神之中满是不可置信。
就连裴祈眠听到这个话,也似疯了一般。
“怎么可能!我不信!父皇不可能送我去蜀州的!不可能!”
与前朝不同,本朝的公主也同样需要离京就籓。只是相比皇子,公主的藩属地一般都在距离京城不远的地方。
毕竟公主与皇子不同,对正统皇位并没有什么威胁。
况且,今朝,目前便是连大皇子都尚未就藩。
裴知宴这一道圣旨就将裴祈眠赶到破败的蜀州去,她自然是不同意与不甘心的。
“父皇这般疼我,怎么会!”裴祈眠咬牙看她:“皇兄,便是你为太子,也万万没有假传圣旨的先例!”
裴知宴没有将她放在眼里。伸手将圣旨递过。
裴祈眠铆足了劲,伸手将它捞过。
她一展开,便愣在原地。
“怎,怎么是空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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