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这般的出现在他面前,他也不会有任何心慈手软。
他裴知宴做了这么多年储君,在大理寺不知有多少犯人经过他的手。
他不是一个干净至极的人。
唯独对着林今絮,却总想呵护那如莲一般淡漠的心境。
裴知宴收回目光,将目光放得长了,似乎是要透过层层的宫墙,看透另一个人。
“父皇的圣旨已下,不是你我能够更改的。”
裴知宴看她:“迟贵妃跟在父皇身边这么多年,应当要了解他的脾气才是。”
迟贵妃唇瓣动了,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她自以为这些年来在陛下身边伺候,已经对陛下了如指掌了。
可如今才知晓。
大错特错。
帝王之心,岂容她一个妇人能够参透得了的。
便是平日里被他宠爱有加的祈眠,不过是走错了路,尚且未酿成大祸之际,便受到如此的处罚!
她不甘心,明明都是迟家的女儿,凭什么她迟柔原本即将是兄嫂,可嫁予陛下之后便琴瑟和鸣。
不过几年的光景,便让陛下心里再也容不下第二人。
迟贵妃嫉妒的面孔都在扭曲,看向裴知宴的时候,也带上了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的恨意。
裴知宴今日不想同她多言,看向四公主:“这些日子,多有叨扰。”
四公主摆了摆手,目光中也带了欣喜:“算得上什么叨扰,小嫂嫂与皇妹极为投缘。倒是皇兄,当真是辛苦了。”
林今絮在里边抱着赳赳,可心思却一直都在外边。
知晓迟贵妃在宫门口拦住他们,大概是为了五公主的事情。
可是,林今絮却总觉得,并没有这么简单。
她摇晃了一下脑袋,看着在怀里扭动,闹腾着的赳赳。
眼底闪过一丝无奈,便将其他的想法都抛之脑后了。
不多时,裴知宴也进来了。
林今絮一愣,小声问:“外边的事解决了?”
“大概吧。”
裴知宴也不能够给她准确的答案。
但他知晓,祈眠去蜀州,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