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在曹氏房中,致庸故作兴致很高地向曹氏和玉菡展示他给她们买的蒙古皮袍。
“嫂子,这是给你的。这可是最上等的蒙古皮袍,只有蒙古王公的福晋和格格才有福气穿,快穿上试试!”
曹氏接过皮袍,眉开眼笑,穿上后在镜前转来转去,道:“你们瞧瞧二爷,这么好的东西,你大哥活着的时候,包头不知去了多少回,也没想到给我捎回一件。还是我这个二弟,从小没让我费一番心。”
众人都笑起来。
玉菡也喜滋滋地穿上自己那件皮袍,妯娌俩在镜前照来照去,互相评判着。致庸瞧着她们伤感地一笑,悄悄地走了出去。
那夜致庸早早便上了床,不等玉菡说话,便装作睡着了。玉菡只当他累了,怜惜地亲了他一下,便也睡下了。
致庸好容易等她睡着,轻轻和衣坐起,看着玉菡睡梦中甜美的笑脸,忍不住暗暗责备起自己。
第二日一大早,致庸走进书房,拿出鸳鸯玉环耍玩,要拿给玉菡,又忍住了。
他摇铃叫来了长栓,胡乱扯了一通,然后问道:“最近见着翠儿了吗?”
长栓脸色一变,道:“二爷,您是想问江家二小姐吧,她一病两个多月,现在就快嫁人了!”
致庸心头一震,背身过去:“是吗?那倒要为她高兴了。”
长栓哼了一声:“二爷,您就一点也不想知道她要嫁给谁?”
致庸生硬道:“雪瑛要嫁给谁,自有她的父母做王,我有什么必要知道?”
长栓叹了口气:“江家二小姐要嫁给榆次何家的大少爷何继嗣!”
“啊,那倒是好,何家富甲一方,雪瑛总算是有了一个好归属,我也放心了。”
致庸忍不住打心眼里生出几分欣慰和喜悦,随即又是一阵感伤。
长栓叹道:“二爷真不知道?这何继嗣是个大烟鬼,痨病缠身,都说他活不久的!”
致庸回头急道:“你说什么?何继嗣是个病人?”
长栓点点头,叹气道:“是个半死的人,一年到头抱着个药罐子,疯疯癫癫,谁家愿意把女儿许给他!”
致庸大叫:“怎么会这样?姑父姑母怎么这么糊涂!”
长栓看看他,犹豫再三道:“二爷,我听说这门亲事是江家二小姐自己点了头的,本来江家老爷已经答应退亲,后来是她自己做主要嫁到何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