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浑身一颤:“啊,我……我让杏儿给孙先生做了几件夏衣,顺便送给他……”她下决心要说出来,猛转过身去,“致庸,你还不知道吧,孙先生昨天说过,若是我们请他掌管乔家的家事,他要和我们对半分利!”
致庸一惊,叫起来:“嫂子,真的?”
曹氏避开他的直视:“对。还有接着做汇通天下的话,那是假的!”
“假的?”致庸又叫起来。
“除了这个,他还要你和弟妹离开家,去山中别馆读书,自此不再管乔家的事!”
致庸内心起了巨大波澜,他深深看曹氏,突然道:“嫂子,有人看见,昨天孙茂才跪在嫂子面前,我不相信,有这样的事?”
曹氏脸色急变,“哇”地一声哭出来,捂住脸朝内室里跑去,扑倒在床上。
张妈和杏儿闻声跑进来,喊:“太太!太太!”
内室里,曹氏什么也不说,只是大哭。
致庸在外间如梦方醒,浑身颤抖,大叫一声:“这个孙茂才,他……他到底想干什么?!”
张妈跑出来,道:“二爷,大太太这是怎么了,一直在哭!”
致庸想了想道:“你们出去!”张妈招呼杏儿出去。
致庸走进内室,颤声道:“嫂子,他……他没怎么着你吧?”
曹氏哽咽道:“他……他摸了我的手!”
致庸的声音提高了,他大怒道:“就只是摸了摸手吧?”
曹氏大哭着点头。
致庸走上前去,一时撕心裂肺地喊:“嫂子别哭,你记住,什么事都没有,什么事都没发生,就连你刚才说的这件事,也只是你的一场梦,根本就没这回事儿!听清楚了吗?”
曹氏还在哭,致庸转身招呼张妈和杏儿:“过来侍候大太太!”他大步走出。
茂才这时正在自己房间里,急得抓耳挠腮,不时朝窗外张望,一边嘀咕:“怎么回事呢,怎么还不来回话呢?”
他又朝外面一望,不觉大喜。只见长栓领头,一干人等端着酒菜,鱼贯而人,将酒菜放在桌上。致庸随后走进来。
茂才故作淡漠地:“东家,有事情说事情,还弄酒菜干什么?快说事情办得怎么样,酒可以以后再喝!”
致庸坐下,长栓摆开两只酒杯。
致庸道:“长栓,斟酒!”
长栓倒酒。
致庸大声道:“孙先生,请坐!”
茂才不知虚实,坐下,嘻嘻地笑道:“东家,这还真喝呀?”
致庸端起酒杯,盯着他,一饮而尽。
茂才去端酒,致庸一把将酒杯碰翻。
茂才意外地:“哎……”
致庸又喊:“长栓,斟酒!”
茂才也跟着喊:“对,斟酒,你看我还没喝,就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