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已经没法知道了,就算被抓了,他们也可能全都招供,林羽只庆幸冬雪心细,在发生什么之前,就把不好的苗头都掐在萌芽里了。
这个夏天正经消停了几个月,直到热意渐消,秋风送凉的时候,看守所那边给林羽来了电话,告诉他张国林得了肝癌要保外就医了。
张国林的父母早就没了,也没有兄弟姐妹,家里老亲戚也都没人搭理他,天煞孤星一样,只有林羽和林帆两个儿子,他要治病,林羽不想管也得管。
钱交到医院了还不行,还得伺候他。
林羽找了护工,医院那边还是不时给他打电话,说病人闹得厉害,护工都让他打跑好几个了。
刚出差回来满身疲惫的林羽放下电话,眼神中透着厌恶和凄凉,穿上衣服就准备去医院,被韩冬生握住手腕,拉着他回到卧室。
韩冬生把床铺好,让他躺进被窝,帮他盖好被子,然后弯腰亲了亲他额头,“你好好睡一觉,我去。”
林羽拉住他的衣角,韩冬生低着头冲他笑,“放心,我能搞定。”
韩冬生替林羽去了医院,在那边待到半夜才回来。
从这天开始,医院有事再没找过林羽,都是直接往韩冬生手提电话上打过来,大多数时候,林羽都不知道。
他只要没出差,都随叫随到。
红旗区刚入冬时,张国林死了。
他死了的事,韩冬生当时没告诉林羽,直到后事都办完了,他才聊天似的问他,“你想怎么处理他的骨灰?”
林羽一怔,很快就反应过来,他发了好一阵子呆,好像不相信这个恶魔一样的人,就这么离开了这个世界。
之后,他轻声说:“扔了吧。”
张国林的骨灰被洒进了海里,出海那天,林羽问:“他死的时候什么样?”
韩冬生想了想,说:“他的肝腹水很严重,肚子涨得很大,像怀了足月的孩子一样,他疼得很厉害,医生给他打了很多止痛针也没用,后来就算陷入昏迷了,也疼得一直在哼哼。”
“他说什么了吗?”林羽又问。
韩冬生摇头,“没有,什么都没说。”
林羽点了点头,看向苍茫的大海。
在回程时,林羽握着韩冬生的手,说:“谢谢你。”
回去之后的第二天,韩冬生陪林羽一起上山,去祭拜了林小霜。
林羽在母亲的墓前跪着,低声道:“妈,他死了,下辈子您躲他远点,再也不要遇见这个人了。”
……
十一月中旬,林羽出差去了趟南方,跟他一起的,还有红旗区里几家旅游、餐饮、文化公司的老板,这次走的时间很长,足足有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