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何大人的样子,这批草料病势的确很急,如果不及时处理耽误了战马培育,您如何向陛下交代?五皇子对这件事可是虎视眈眈很久了。”
太子放在膝头弹跳的指尖一顿,马车里的气氛顿时冷下几分。
“属下该死。”胡护卫立刻跪地请罪。
“何庭为官不正,但他献方有功,当时向父皇举荐也是被逼无奈,如今却遗留后患无穷……”太子阖目,半晌蓦地睁开,精光迸现,“五弟精明,处处算计,这些年我也未尝胜过他半分。你说这次,本宫是否又入彀中?”
“殿下……”胡护卫不知如何应答。
五皇子的心思,神鬼莫测,这些年也就自家太子爷能跟他斗上一斗。
可如今,陈贵妃盛宠不衰,太后娘娘却越发年迈,很多时候,太子爷都是力不从心了。
“殿下放心……”胡护卫话还未完,马车嘎吱一声停了下来,他掀帘问道:“什么事?”
“公子,是陆家的人追来,说是,送封信给您。”
“送信?”胡护卫皱眉看了眼车上主子爷,这才伸手接过信,检查过后,撂下车帘。
太子突展笑颜,纤长的手指点了点信头,“瞧瞧,陆家果然有高人。”
“这……”胡护卫皱了皱鼻子,哼一声,“怕就怕有重利轻义的高人。”
太子挑眉。
胡护卫立刻正色道:“我与爷气质形象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被人认出实在太正常不过。”
太子摇头大笑,细看了信的内容。
也很简单。
有朋自北而来。
“北,北境?”胡护卫眼中冒起了烈焰,“他们……”
“不一定,看看再说。”太子将信看到底,吩咐道:“三日后,再访昳容阁。”
……
“大小姐,有消息了。”负责照管画堂里那些贵女的心腹管事来报,“贵女们果然自己分成几个小圈子,分别选进一间,闲聊之中,有许多以前不知道的消息。”
陆昭锦微微捏紧了拳头,面上言笑:“很好,只要用昳容膏留住她们,总能得到些消息,你们分类抄取。”
“是,但小的听到一条消息,似乎……是和小师兄有关。”
“昭宁?”
陆昭锦挑眉,她原本是想用昳容阁的东风,探清京中朝臣间的局势。
可没想到,竟然引来东宫那位乔装拜访。
太子的意思她还没能摸清,现在又有关于昭宁的消息。
“说来听听。”
“是兵马司何庭何大人家那位小姐突然敲门进了柳七小姐的屋子谈到的,说是……说是昭宁师兄治死了人命。”管事学得忐忑,陆昭锦听得也皱起眉头。
这何玉琦就算造谣生事,也该靠点儿谱儿吧。
“柳七怎么说?”
“有了咱们昳容阁,那柳七小姐怎么还敢乱说,不过听何家小姐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也显得很感兴趣。”
“都不是什么安分之人。”陆昭锦冷声。
昳容阁只能限制她们一时。
如果真有扳倒陆家的法子,她们绝对第一个跳起来,而且,会巧取豪夺。
“无妨,你先回去吧。”陆昭锦摆手道,转对陆昭廷:“师兄,不过咱们还得防着些。”
“嗯,”陆昭廷话还未完,陆平便急急忙忙跑了进来:“大小姐,出事了!”
“昭廷被官兵抓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