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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柳慕云嘴角闪过一丝讥讽，&ldo;呵，慕云幼稚，没有经历过复杂的情感变动，无法已过来人的心德宽慰齐公子。齐公子这般真情，天地动容，但我想如她至今未出现，应有两种情形，一是已出了意外，二是可能不愿再回到从前，于情于理，齐公子不等为好，免得误了大好岁月。&rdo;

齐颐飞冷酷的脸上有着恼怒，不悦地盯着柳慕云，她一幅事不关已的局外人样让他特别特别难受，情不自禁冷讽道：&ldo;大好岁月？呵，也有可能，如她寻得更好的，我确是不应误了她的大好岁月。&rdo;

柳慕云抬眼看着他，一眨不眨，不敢确定刚才的那番话是他讲的，而齐颐飞也死死地看着她，恨不得把她生生吃下去的样。好久，柳慕云才转过视线，稳住心绪，笑着说：&ldo;齐公子真是大人大量，这样子为她人着想应是真男子了。她如知晓，一定会好生感谢你！&rdo;

&ldo;你，你，&rdo;齐颐飞一反往常的冷静，指着柳慕云气急败坏，&ldo;你小时的乖巧体贴全哪去了，长大后怎一幅冷酸刻薄样。&rdo;

&ldo;我？齐公子说错了吧？我小时候你几曾见过？&rdo;柳慕云好笑地看着他，&ldo;第一次有人讲我冷酸刻薄，看来我真的要反省反省了，不过，我很喜欢我现在的样子。齐公子，这世上不是事事都如你的意喽。&rdo;

&ldo;你真是把我给气死了，不与你理论，莫夫人呢？我找她说理去。&rdo;齐颐飞大声吼道，把端着器皿经过的丫头吓得立在一边，动也不敢动。

幕色不知何时开始降临了，寒气越发重了，而柳慕云的脸色更胜一筹，&ldo;齐公子，不喝酒也会醉吗？这是柳园，没有什么莫夫人，而我家母亲与你素无谋面，自是不会相见，再说这柳园中我也做得了一些主，你心里不痛快，与我理论理论罢了。&rdo;

齐颐飞突然停了怒气，一把拉过柳慕云的身子，紧紧拥住，&ldo;雨儿，不要和我呕气了，你再怎样，我都能受得，只是不要讲这些酸楚刻薄的话，这不似你的性子。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可以打可以骂，但是一定要理我。我已把莫府买回，正在装修，过不久就可以搬过去了，我要把你以前所有所有失去的全部找回来，&rdo;

柳慕云奋力挣脱，气急得甩去一掌，夜色中听得分外清楚，两人都一时呆住了。&ldo;齐公子，你不要一厢情愿地在这里胡言乱语。看好，我是柳慕云，不是你心心牵念的什么女子。&rdo;颤声说完，柳慕云就想掉头跑开。齐颐飞一把扯住，&ldo;你为何不承认呢？你明明就是莫雨儿，我早就看出来了，这是对我的报复吗？&rdo;

柳慕云回首，冷冷一笑，摔开他的拉扯，漠然地说：&ldo;齐公子，你失态了，你思念太甚，以至心情大乱，我可以理解。慕云是不是面容上与你的故人有丝相像？如果是，那是巧合，但慕云却是堂堂男子，你切不可弄错。京城的笑话已不少，不差我这一桩。今晚，我会当什么都没发生，你多自重。&rdo;一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没入夜色中，只听见齐颐飞一声接一声的问：&ldo;不是吗？不是吗？&rdo;

［正文：十八，二十五弦弹夜月，不胜清怨却飞来　下］

柳慕云用了全部的心力才没有失控，没想到他居然还敢当面责问，他还敢提从头来过，还敢再说珍视，痛一次就够一世了。倾刻间，又好似回到了那些伤痛的岁月，柳慕云跌跌撞撞，在园子里乱转，直到被一双长臂拉住，这才停下。&ldo;慕云！&rdo;温柔的语音象春风一下神奇地按抚住她的慌乱无助，柳慕云如抓住救命稻糙般，欣喜地扑进熟悉的怀抱，哭泣着：&ldo;向大哥，你怎么来得这样晚？我一直在等你！&rdo;

向斌轻拍着怀中小小的身子，耳中依稀听到不远处悲哀又恼怒的问话，他不动声色地笑着，&ldo;约的是晚餐，我总不能午后就到吧，那都失礼呀！不要孩子气，来，寻梦坊主，把眼泪拭去，告诉你哦，如天和识文的轿子也到啦！&rdo;

&ldo;啊！&rdo;柳慕云从向斌的怀里跳出，果然，远远地便听到柳俊和冷如天他们的寒喧声，&ldo;我去洗个脸便来。&rdo;说完，沿着小径，跑向小楼，夜色里忽地听到她不留神滑倒在小径上的声音。

&ldo;不要急，我陪你过去。&rdo;向斌不放心，忙随了她走进小楼。灯光下，只听得她直是叹息，衣衫上一片泥污，几片树叶，手也脏了，帽子也歪了。看见向斌进来，嘴巴一撅，眼泪簌簌地又掉了下来。

今天好象有许多说不出的委屈，让她心中郁成了一张网，只想有个人夺了她冲出去。看着向大哥谦和如风的表情，她不由得放下所有的设防。

向斌看看青言、蓝语均不在，只得上前从火炉上拿下水壶，在盆中倒满，找了毛巾，帮她擦净了脸和手，又从画案边的衣架上拿下一件粉色的长袍，递给她。她止住了泪水，却颤抖得解不了外袍的一个扣子。向斌微笑地摇摇头，不是第一次为她解衫宽带了，想她以后终会是他的，也就不避嫌，轻柔地为她脱去外袍，换上干净的。而柳慕云没有一丝不自在，放心地靠着，抬臂转身，未了，幽幽地轻环着他的腰，喃喃唤道：&ldo;向大哥，你对慕云真好！&rdo;

向斌身子一下僵住，他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他。她眼神如水，迷离而又朦胧，双腮红润。向斌深深呼吸，一直说等她长大，等她懂自已的心，不急，今日她这一幅小女人的样子却让他心动不已，情不自禁。&ldo;慕云。&rdo;哑声低呼着她，此刻，他一点也不想等了，闭上眼，轻柔地吻上她的嘴角，她一抖，嘤咛一声，张开了嘴巴，他的舌趁机钻了进去，有未经世事的青涩，却又是意料中的甜美，他不禁狂热地贴紧她，拼命地吮吸着感受着她的。她无助地承受着，紧攀着他，以温柔的身体感知着他的强壮。

&ldo;公子！&rdo;青言和向全推门进来，眼前的一幕吓得两人都瞪大了眼。&ldo;出去！&rdo;向斌撑起理智，冲二人叫道。两人慌忙转身掩上门，在门外你瞪我我瞪你，不敢相信刚才所见。

向斌帮柳慕云理好衣衫，刚才的激吻中，他不知何时悄悄解开了她的扣子。柳慕云象个做坏事的孩子，羞得头都不敢抬，抖得站都站不住。&ldo;慕云，你可以吗？&rdo;眼前的人儿又再次令他无法自制，为何要有这个晚宴，为何要在柳园？

&ldo;嗯！&rdo;她真的要寻地洞钻下去了，母亲就在家里，客厅里还有客人，还有那个齐颐飞还在，她居然和向大哥如此亲密，可为何没有羞耻感呢？自娘亲好转后，她好象变得有点贪心了，她觉得她也是可以快乐多一点的。婚约已过，她没有了束缚，向大哥这般的怜爱和呵护，也许她是可以回报的。涌上心底的是满心满心的甜美，好似本来就如此，从见到向大哥的第一面时，就自然得象认识了很久，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柳慕云勇敢地抬起头，脸红如火，娇声说：&ldo;向大哥，我很开心有你！&rdo;

天，向斌觉得自已快崩溃了，她不知她这个样子比什么都容易让他不能自制，她终于懂得开始回应他的爱了，一阵狂喜袭满全身，他拥紧了怀中的身子，&ldo;慕云，怎么办，我要尽快想个法子娶你回府，不然，我会疯的。&rdo;抚摸着她娇柔的面容，轻柔地浅吻着，&ldo;我是这般渴望你，这样的为你疯狂，你这样一个小小的人儿为何有如此大的魔力，慕云，推开我，不然我们真的无法走出这个小楼了。&rdo;

&ldo;嗯！&rdo;娇羞地放开他的手臂，轻移几步，不敢再抬头看那张俊朗的面容。没想过除了家人以外可以和一个外人如此亲近，如此心心相印，这般奇妙而又甜蜜。突然而至的情感让柳慕云一张俏脸红成夕晖，不由得把腰中的丝绦千折百折，小女儿般的羞涩与一身男性的打扮有种说不出的浑然魅惑。向斌是仰天长叹，在官场行走多年练成的定力，禁不住一个十七岁女子的自然微笑，不知是自已定力不够，还是因为对方是慕云。也幸得有这多年的定力，他清醒外面还有人在等，还有一些迷题没有解开。

&ldo;慕云，现在可以了吗？&rdo;他柔声问道。

柳慕云背过身，点点头，其实一颗心还是跳跃得象海水，渴望外面的冷风能吹走心头莫名的情绪。努力走向大门，打开，猛然开门的声音把门外站立的两个人吓得瞠目结舌，只知傻傻地看着出来的两个人，这样的情景把个柳慕云刚刚尽力深埋的羞意又翻了上来。

&ldo;怎么都站着，上前引路啊！&rdo;向斌的冷声喝道把三个人全喊回了魂。青言和向全什么也不敢言，目不斜视上前引路。向斌拟欲搀扶柳慕云，手臂伸在空中又改变方向收回。柳慕云敛敛心神，对着向斌做了个请的手势。向斌心疼她硬撑的自如和得体，不敢再扰她心绪，忙上前走向大厅。

客厅内点起一排高烛，亮如白昼。柳俊今日让家仆新换了一套餐具，洁莹剔透的瓷面在烛光下反she出白光，衬得盆中的菜如工艺品一般。柳园虽不常宴请，但厨子却还是有点水准，从配菜到正菜到摆放，无不精致得诱人胃口大开。卫识文和冷如天正对着墙上的字画指指点点，齐颐飞失神地坐在一边，上菜和布酒的丫环分列在两边，柳俊周到地为公子们注着茶，时不时问候一声，唯恐冷落了哪一位。

柳慕云与向斌一前一后走进厅内。齐颐飞看着他与卫识文、冷如天施礼，他眼波流转，小脸微红，神色间有缕妩媚在流动，这和刚刚与他分开时气愤的样子截然不同，有什么事发生了吗？他转眼看向向斌，仍然是风雅的谦谦微笑。齐颐飞冷酷的脸上掠过一丝痛意，看着柳慕云自如的应付，难道他真的不是雨儿？

&ldo;齐公子，请！&rdo;柳慕云温声喊道。其他三个已入席就座，唯他一个还在一边自言自语，忙尽主人之礼。

深深地看他一眼，齐颐飞入席坐下。丫环已斟好酒，把冷菜分在四周，正中摆放着一盆热腾的山珍煮清汤。

柳俊含笑道：&ldo;这清汤呀，是用上好的蟹与虾和土鸡同煮，然后冷却，滤掉油，就成了清汤，配上新摘的山珍，味道鲜美而又甘甜。虽比不上各位公子王爷家，但也算可口。大冷的天，喝点热汤，会暖和几许。各位请用。&rdo;因柳慕云不胜酒力，便让柳俊坐了主人座。

&ldo;真的吗？&rdo;冷如天率先喝了一勺，不禁大叹：&ldo;真是名不虚传。柳公子，你这柳园清雅有韵，虽小却很精致，连厨子也这么脱俗。我虽然见多高楼太宅，吃过太多人间美味，但这样雅致的园林，可意的菜点还是第一次。呵，我说得对吧，状元公。&rdo;

卫识文点头道是，&ldo;确如此，寻梦坊主不是一般的俗骨呀！这样的日子，有钱不一定能做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