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轩画见她面上隐隐有笑意,便知道她已经明白过来,又接着解释道:“昭翟部落人少,也就三万多人,她现下若是回去,澹台灭真想要她,几乎是易如反掌,所以她来投靠我们,也不过是寻求庇护罢了!”
她这般一说,澹台凰心中的疑虑便又淡去了几分。忽然想起这么半天,君惊澜都没怎么说话,她偏头看了他一眼,优美的轮廓之下,那双狭长魅眸微微眯着,似乎是在思虑着些什么。
澹台凰心中咯噔一下,也问了他一句:“你怎么看?”
这一问,太子爷当即偏过头看了她一眼,双手抱臂,似笑非笑道:“爷没有看法!”
眸中恍然有笑意,很明确的告诉澹台凰,他心中另有高见,只是不想说。
于是,澹台凰嘴角一抽,盯着他惑人的眼,不冷不热的道:“你真的没有看法?”她这么觉得这货又有点找抽的意图?
她这般一问,君惊澜大步往竹屋里面走,一边走一边懒洋洋的道:“看法么,确实是没有!但是如果太子妃亲爷一口,爷高兴了,或许就有看法了!”
他话音一落,澹台凰狠狠磨牙,咬牙唾弃:“那你就把你的看法烂在肚子吧,你以后想说老娘我也不欲听了!”
陈轩画看着他们这两人,登时就有些想笑,可又想了想自己,唇边的笑意僵直住了,微微低下头,伸手去把地上澹台戟的那些衣服都捡起来。收拾好了,才垂手在一旁坐下。
澹台凰进来之后,便直接伸手探了一下王兄的额头,温度正常,并无任何发热的迹象。她稍稍放心,便将手缩了回来,然后,太子爷就在一旁闲闲感叹:“想当日,爷被山石砸了,身受重伤,高烧不退,也没见太子妃如此关心过!如今这一幕看了,真叫爷好生嫉妒!”
这话貌似是吃醋,其实酸意听不出,但是威胁的冷意却不少。
澹台凰尴尬的抽搐了一下嘴角,没回他的话。太子爷原本还想说什么,床上躺着的人却忽然动了动,先是手颤动了一下,随之是睫毛颤动了一下。
澹台凰心中一喜,十分激动道:“王兄醒了?”
“睡了这么多天他还不醒,那不就是在质疑老娘的医术了么?”南宫锦在门外说着,几个大步就踏了进来。
而她这一进来,表情有些冷肃,问了一句:“除了你们,还有人来过了?”
“嗯!”澹台凰点头,又补充道,“王兄恐怕要转移了,这里已经被外人知晓!”
南宫锦没多话,倒是看了君惊澜一眼,冷冷“哼”了一声,没搭理他。这小子竟然还是来了,也不顾及一下他身上的伤,不知道还要命不要,太子爷也是理亏,没跟南宫锦对视。
“水……”躺在床上的人,终于是醒了。
澹台凰还没动,陈轩画就匆匆忙忙的将水递了过去,水喂入他口中,不一会儿便清醒了过来。他先是看着床顶回忆了一下,隐隐觉得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旋即,便是云雨巫山的场景,入了他的脑中。
凰儿……
他匆忙偏过头,桃花瓣般的容颜上有了一丝慌乱,而这一看,看见了君惊澜陈轩画,还有……另外一个自己?!
见他眼神惊异,澹台凰也知道为何,笑着道:“王兄,是我!”
这熟悉的声音一出,澹台戟见她眼中满是盈盈笑意,不像是发生了什么,便又看了君惊澜一眼,见他也是神色从容,便轻声问了一句:“凰儿是现下才来的吗?”
“嗯!来了一会儿了,不过刚刚才进来!”澹台凰不疑有他,很快的回答了澹台戟的问题。
见她这样一说,那便当是真的没有发生什么,他轻轻笑了笑,便躺回了床上,大抵……不过是一场梦境吧!
南宫锦哪里知道他心中这么多事,上前一步,从下面掀开了他被子,便看见光洁的腿,她嘴角一抽,狐疑的看了澹台戟一眼,没想到这货还喜欢光着身子果睡!
没再所多想,伸出一只手在他膝盖上,被纱布缠着的地方,轻轻按了一下,问:“疼吗?”
澹台戟剑眉微蹙,点了点头:“疼!”
南宫锦又往小腿的部位按了几下,接着问:“现下呢?疼吗?”
“不疼!”澹台戟的表情有些茫然。
旋即,南宫锦又抓了一下他脚,重重的点了几处穴道,接着问:“有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