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声:&ldo;够了,林越。&rdo;
纵使恨意难除,可白羽泉毕竟是父皇的孩子。
如果父皇知道他死后他的儿子们在自相残杀,他能瞑目吗?
林越看我一眼,手一抛,便把白羽泉抛给了那群侍卫。我确定很长时间内我终于不必看见白羽泉这个令我终生憎恶的人了。他躺在床上的时间一定要比我长得多。
我重新把剑握稳,说:&ldo;白倾,走,跟我去清风宫。&rdo;
清风宫外重重士兵,连过往的宫道也站满士兵。可清风宫内从大门往里面看去,漆黑一片,灯火、宫人皆无。小明子曾经说过清风宫像个神仙住的地方,可现在成了一个令人窒息的坟墓。
白倾站在清风宫门口不走了,沉声说:&ldo;十五,你不能进去。&rdo;
我说:&ldo;你保重。&rdo;
突听空中两个人落在我身后。
&ldo;小冷!&rdo;
竟然是师父的声音。
我回头,真是师父,和独一剑。
我带着哭意叫:&ldo;师父!&rdo;
师父一剑砍倒几个士兵,勃然大怒:&ldo;你们这群王八蛋!竟敢欺负老子的徒弟!&rdo;
&ldo;十五……&rdo;白倾欲挽留我,眼睛里露出悲伤。
呵,可我已经不悲伤了啊,他就近在眼前,可不可以不要再有人阻拦我?
一只手忽覆盖在我手背上,那只手是冷的,但我的手比他更为冰冷,所以我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那是林越的手,他接过我的剑,继续架在白倾颈间。
我不再迟疑,转身朝清风宫内奔去。
大殿,不见他。他的寝室,不见他。内室,亦不见他。
只有书房亮起朦胧的昏黄灯火。
我双手砰地推开书房门口,只见苏由信低头俯下身体,正在给躺榻上的白相与喂一粒药丸。
白相与在朦朦胧胧的灯火下,似睡着了。我痴痴呆呆地看着他许久,他却不理会我,以前我们每次见面,他总是会先叫住我名字的。
我怔怔走进去,颤巍巍问:&ldo;他、他怎么了?&rdo;
苏由信轻描淡写地回答:&ldo;他喝了杯毒酒,没有及时把毒逼出来,现在已经有部分毒素渗入他的五脏六腑。&rdo;
我哑声说:&ldo;很严重吗?我记得白相与说过他师父从小让他泡一种药浴,可以蛇虫不近,百毒不侵。&rdo;
&ldo;哥哥真想要弟弟的命啊。&rdo;苏由信话中很有感慨的意味:&ldo;我倒是挺好奇他去哪弄来这么霸道的毒、药。这种毒、药应该是用焦根子做药引,可我明明记得焦根子只长在筽岭一带,极难存活,而且早已在十几年前灭绝,现在应该只出现在医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