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拍她肩以示安慰,&ldo;饮月教好不好玩?&rdo;
&ldo;好玩个鬼,天天盯着他喝药,经常大晚上不睡觉跑到碧溪崖上面去,那山崖上有什么?全是大石头,草木不生,黑蒙蒙的,风又冷又烈,万丈深渊就在自己脚底下瞧都瞧不清楚,要是一不留神踩空了还以为是被风刮走了呢。就这样他还能一晚上待在山崖上,你说他病有多重?得吃多少药才能治好?&rdo;
我瞧苏由信,苏由信说:&ldo;他看了白相与写给他的信,这三个月确实未在修习过《浮逍》,嗯,他现在身体算挺好。&rdo;
我又转头望向林越。白相与也回来了,坐林越身边的椅子,两人正在说些什么,原本神色懒怠散漫的林越终于慢慢恢复了精神。我打量他,他消瘦了许多,漆黑的发,暗蓝的衣,苍白冷俊的脸庞,这个冷僻孤傲的落拓青年,手里把玩着那根乌黑的鞭子,浑身散发生人勿近的气场。
如果白相与是月,华贵绝俗,不食人间烟火。那林越则是直截了当的&ldo;不怕死你就过来&rdo;的狂。
该如何形容林越呢?像雪吗?纷纷扬扬飘落,伸出手掌接住,那么漂亮、引人入胜,你以为他是浪漫,却在不知不觉中冻伤了自己的手掌。
听不清楚白相与对林越说了句什么话,林越垂下眼睫,好像被冻结住的嘴角终于有了缓缓上扬的迹象。
林越倏然抬头看了我一眼,只一眼,幽郁黑沉的眸光转瞬间收了回去。
没真成哑巴我就放心了,便移开视线,又对上了白相与的眼睛,他浅笑示意我过去在他身旁位置坐下。不知怎的我不太想过去,故意不解他的意思,扭头继续和吴净说话。
吴净突然皱眉,语气变得严肃:&ldo;这个林越我很不喜欢,骨子里带着冷酷残忍的天性,他手上那条鞭子,不知道活活抽死了多少教徒。&rdo;
我心中一凛:&ldo;他、他为什么那么做?&rdo;
吴净似笑非笑:&ldo;他心情不好,他经常心情很不好。我们几次跟他外出,真不知道他在江湖上结了多少仇家,随便在路上就碰见要找他报血海深仇的人。凡是找他报仇的,不论来了多少个人,他只要出了手,绝不会留下一个活口。&rdo;
我张张嘴,不知道该认同吴净还是替他辩解几句,终还是闭上嘴。
&ldo;难得、难得,今日人聚齐了。&rdo;
仲谋心笑声先进,人后踏入大堂,手敲打着一把玲珑玉扇,一看就知价值不菲。
仲谋心径直走到林越面前,负手,微俯下身子,目光投在林越脸上,啧啧两声,似叹似赞道:&ldo;一日不见三秋兮,林大教主,这些个春秋不见,您是出落得越发有出息了。&rdo;
还真有人敢当面夸林越长得漂亮啊。
林越眼睛里流露出不加掩饰的嫌恶,扯开嘴角冷冷一笑:&ldo;你也是一天比一天爱犯贱了,我总得把忍住抽死你的冲动当作一种修行。&rdo;
仲谋心大大方方坐林越右手空位上,慢悠悠说道:&ldo;像我这等予取予求的朋友,若真要有个三长两短,你上哪儿再找一个?&rdo;
羽花走进来,笑盈盈说:&ldo;晚饭皆已准备好了,请各位移步落花厅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