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没有说话,他对她们一向没有什么话说。
可他真算是一个又大方又好伺候的嫖客,他抛掷大把银两,嫖了她们的身体,账算得很清楚,绝对不会有任何纠缠不清。他嫖客当得清醒,至于妓、女们陪他睡觉是什么想法,与他无关。这个风流无情的嫖客。
门打开。
林越走了。
床上的美人知道他走了以后就不会再回来了,而陪他一夜春宵得到的金银,已足够她为自己赎身。可她还是扑倒被子上,嚎啕大哭,哭得悲伤失落极了。
酸楚的哭声骤止,她的身子突然奇怪抽搐几下,往旁仰倒,竟已气绝身亡。
林越走回客栈,进入自己的房间,还没点灯,他已发现他的屋子已多出了个人。林越手不徐不疾地将蜡烛点燃。
一个女人坐他床上,就像一个痴情体贴的妻子等待在外头鬼混的丈夫一般,眼睛里如痴如怨,风情万种地注视着他。她身上穿着整整齐齐的衣裳。
林越脸上不见什么情绪。
她柔柔地问:&ldo;林越,你还记得我么?&rdo;
林越倒杯水喝下,淡淡答:&ldo;古曼。&rdo;
&ldo;嗯。&rdo;古曼甜媚一笑:&ldo;我很高兴你还记得我的名字。&rdo;
林越看向她,嘴边若有若无的微笑:&ldo;你来找我?&rdo;
古曼不答。她已回答。
林越望着她的情形,心里叹了声,他本想回来就上床睡觉,偏偏有人占了他的床。
古曼抚摸着那头乌黑亮丽的头发,慢慢说:&ldo;我败给了你,当时我以为我死了,没想到又活了过来,但却发现我的义父他们全死了,只剩下我一个人活着。你为什么对我手下留情?&rdo;
林越冷淡说:&ldo;如果你永远不再出现我面前,那么活着还是死了对我而言没什么区别。&rdo;
&ldo;你!&rdo;古曼脸上带了一层薄薄的怒气,狠狠瞪视他,&ldo;对我的区别可就很大了,我没死在你剑下,可你在我身上留下那么丑陋的疤痕,我义父他们又被你宰杀得一个不剩。我虽然已知道自己决计不是你的对手,你放过了我,但我可能放过你吗?&rdo;
林越说:&ldo;哦。&rdo;
古曼怒容转瞬间又变得甜蜜,嫣然说道:&ldo;所以我特地来向你报恩的,我这人一向有仇必报,有恩也必报。&rdo;
&ldo;向我报恩?&rdo;
&ldo;对。&rdo;古曼终于盈盈地从床上站起来,&ldo;我虽叫忽可图一声义父,可我只不过是替他杀人的一粒棋子。忽可图收养了很多义子义女,最后只剩我一个人活了下来。我们活着就是替他杀人,执行任务失败只有死路一条。我的命是他给的,他不死,我永远也摆脱不了他,他死了我才能获得自由,你说我该不该报答你?&rdo;
这么一位充满诱惑的美女坐在他床上说要报答他,林越表情看来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