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得累倦极了,昏睡过去。等醒转回来,已经到了晚上。窗外的月光格外凄迷幽清。
我的精神空空荡荡,心也空空荡荡。我痴痴地想,如果能当一颗草,一颗树,哪怕是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该多好,就没有那么多的痛苦和悲伤了。
实在是太痛苦了,我已承受不住。不管我怎么做,我都伤害了他们。
是我让他们伤痕累累、反目成仇。
这全是我的错。而做错事情的人,就该受到惩罚。
我从床上下来,未穿上鞋子,靠着床沿坐在地上,地上一片冰凉,而我的心更冰凉。
我从怀里摸出了那瓶剧毒,此时这不是一瓶毒、药,而是一瓶能彻底将我从痛苦中解救出来的解药。
将那小小的粉色药瓶举在眼前,在月光的照耀下,瓶身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晕。我心底也渐渐生起一种奇异的喜悦。
我死了,就可以再见到那些已永远离开我的亲人。而他们俩也可以和从前那样了。
此时死亡成了一种诱惑,我毫无恐惧。
&ldo;冷冷。&rdo;
就在这时候,屋外传进来一个声音。
我张大眼睛,谁在叫我?这是我死前的幻听吗?而他的声音听来还是那么温柔动听。
&ldo;冷冷。&rdo;
声音再次从门外传进来。
仅仅他叫了我两声,我自尽的念头便动摇了。
我起身,赤脚走去打开门。
白相与站立门外,月光下,黯然神伤看着我。
&ldo;冷冷。&rdo;
我不禁身子一抖,惊惧地瞪大眼睛看着他,一言不发。
白相与走进屋里,将清幽的月光关在门外,忽然把我抱起,放回床上,他也坐在床边,然后拥我入怀。
我在他怀里一动不敢动,听见头顶上方白相与语声动容地道:&ldo;冷冷,我不该怀疑你,甚至动手打了你,原谅我,平生我从未如此冲动过。&rdo;
我脑袋靠在他胸口上,如身处梦境中,难道我已经服下大梦一场了吗?
他柔声问:&ldo;我失去你了吗?你还愿意嫁给我吗?&rdo;
我仰起脸望着他,泪水顺着眼角无声滑下。
白相与拭去我的泪。
我声音暗哑地说:&ldo;我爱你,你是我的爱人,也是我的亲人,我想和你有一个家……&rdo;
我离开他的怀抱,坐直上身,手指微微发抖地解开身上的衣结,将外衣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