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暇轻笑不答,眉目间却尽是落寞的神情。
卿云在门外一看,也不由得暗暗吃惊。
几月不见,无暇身上稚气褪去,一颦一笑间都尽是优雅的姿态,然而这优雅中却隐隐带有一股落寞。
那是宫中众多女子的落寞神情。
回首当时,那个天真活泼的小女孩也被这皇宫同化成一位落寞的贵妇人了。果然,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卿云定了定神,换上满脸的笑容,轻盈地走了进去。
她轻声道:“无暇。”
玉无瑕一颤,不敢置信地眨了眨双眼,看到来人时,她的眼眶立即泛红,她呜咽着,仿佛有东西在喉咙处塞着,她完全说不出话来。
反倒是无暇身旁的小宫女一脸敌意地看着卿云。她看到卿云的第一眼就马上猜出了她的身份,但是看到娘娘的神情时,她又开始不解了起来。
卿云再次轻声唤道:“无暇。”
无暇终于忍不住了,她哭出声来,在宫中所学的礼仪完全丢在了一旁,她向卿云奔去,扑到卿云的怀中,哭道:“卿云姐姐。”
多日来的不甘,多日来的思念,多日来的落寞最终化成呜呜哭声在卿云怀中释放。
小宫女当场傻了眼,愣愣地看着她眼前的一幕。
卿云轻轻地拍着无暇的背部,柔声道:“无暇乖,我来了。无暇很想家了吧!”
无暇呜咽点头,“无暇好想好想家,无暇好想无痕表哥,无暇好想卿云姐姐,无暇好想绿梅,无暇好想离宫。这里没有无暇认识的人,无暇真的真的好想离宫。”
卿云听得也不禁微微心酸。
小宫女也不禁眼眶泛红。
许久,卿云扶起无暇,问道:“那无暇你后悔了吗?”
无暇一怔,立即摇头,“不,我不后悔。我爱他,卿云姐姐,我很爱很爱他!”
卿云轻叹一声,“不后悔就好。”
蓦地,似乎想起了什么,玉无瑕甩开卿云的手,退后了几步,眼神几近幽怨,“卿云姐姐,他爱的是你。”
看到无暇一脸幽怨,卿云摇了摇头,她上前抚了抚她的头,道:“傻丫头。他是天子,他会有很多很多的女人。而我也是他生命中的过客罢了。”
“不是!”无暇大力摇头,“卿云姐姐,在离宫的时候,我就一直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一个江湖女子会知道那么多的东西,如今我才知道,卿云姐姐不仅是江湖女子还是凤雪公主。而他心中也只有文淑皇后的存在,也就是只有卿云姐姐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