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被息旸发现受伤,恬期刻意把伤口放在了上臂,他把一切处理妥当,自己咬着纱布把伤口包扎好,因为担心包的太厚引起注意,只缠了薄薄的两层。
接着,他收拾好一切,躺在了床上。
大亓三日一朝,故而息旸第二日处理政事或者面见大臣,不过以他疯帝的名声来看,除非有重事非要禀报,否则没人跑来他这儿找晦气。
于是第二天一早,恬期就换上了昨日抹上血迹的裙子。
为了防止有人看到被息旸的怒火牵连,他很早就起来让人去准备了早膳,然后背着手挡住某块地方,来到了息旸的房间。
息旸还在更衣,乍然见他,还十分意外:“阿期,怎么起那么早?”
“我来陪你用膳。”恬期提着裙子在桌前坐下,见他露出笑容,道:“我又让人熬了姜汤,待会儿陛下再喝一碗。”
息旸笑容微微一僵,驱动轮椅来到他身边,道:“我已经……咳咳。”
他掩唇,恬期歪头,道:“你看,风寒还没好,那就得喝姜汤。”
“阿期可以帮我开药。”
“是药三分毒,你现在还在服其他的药,能少吃点儿就少吃点儿。”
恬期要的早膳很快送来,他先是故意从姜汤里捞了姜,扭头见息旸神色略冷,暗笑一声,又重新丢了回去:“姜也不能吃太多,这顿就不吃了,来,喝汤吧。”
息旸接过来抿了一口,发觉里头还放了糖,神色顿时缓和,道:“阿期有心了。”
“只要你以后不逼我太紧,我每天都能这么有心。”恬期拿起筷子自顾自的吃,间或被息旸投喂一口,等到吃饱喝足,他道:“饱了,我回去了。”
息旸看上去想挽留,但还是选择了尊重,他颌首,看着恬期从身边起身,然后绕过自己,走向门口——
恬期今日故意挑的杏色裙子,因为颜色很淡,有什么痕迹便看的一清二楚。
息旸脸色忽然一变:“等等。”
恬期刚要转身,就陡然察觉身后一股吸力袭来,他不受控制的猛地退后几步,一下子跌坐在息旸腿上,给他搂了个满怀。
息旸脸色难看至极,门口的宫女均不知他缘何发怒,只吓的噗通跪下,瑟瑟发抖。
恬期佯做不懂,同时也真的有点被吓到:“怎,怎么了?突然生气?”
“你今日都去了哪儿?”
……他不会真想砍了看到自己的人吧。
恬期谨慎道:“我今日一早起来,就,就来了你这儿,就出门左拐,两步就到你这儿了,没去哪儿。”
“你都见了谁?”
“……谁都没见啊,就,就你。”恬期生他迁怒旁人,道:“你觉得我见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