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尾动作一顿,仿佛闪电一般迅速出尾巴,啪地一声把小羊羔推了出去。
实际上,晏塔很早前就怕崽崽们睡觉时月亮落土,他又是个睡着了海浪都打不醒的海獭,于是在床边放了差不多和床一样高的小床。
现在,小羊羔无知无觉地落到上面。
亚尔维斯已经把尾巴收回来了,慢悠悠地,一点也不像是干了坏事的蛇,他就是讨厌这只不要脸只会咩咩叫的羊。
呵,并不是嫉妒它有毛。
这下床上只剩下一人一蛇了,亚尔维斯满意的点点头,乖乖地盘在晏塔肚皮上,他现在好像有点不受控制,偶尔会不小心撤出幻象,变回原形,而且原形现在也不大,可能就比他出生时大了一点。
但他也并不是一定就要待在这只软乎乎的团子身边。
肚子上的小蛇用尾巴戳了戳身下的人,又忍不住贴上去。不愧是原形也软绵绵很好吸的兽人,人形也很软,亚尔维斯在军队生活久了,还以为所有的兽人身上都硬邦邦的。
结果晏塔这么软!
小蛇忍不住在上面翻了个身,转了一圈,不知不觉越来越往上,冰冷的蛇身被捂成微凉,于是就算是游走到晏塔颈间,也只是让晏塔伸手摸了一下。
温热的指尖正好落到没了尾巴尖的蛇尾上,小蛇全身微震,不敢再乱动。
晏塔只是摸了一下就移开了。
亚尔维斯说不上自己是失落还是庆幸。
小蛇团在脖颈间,小尾巴不自觉的虚虚地悬在锁骨上方,无意识地画着圈。
冰冷的竖瞳一直盯着晏塔,吐出的蛇信偶尔触碰到他的喉结,亚尔维斯的目光从晏塔脸上一寸寸扫过,看猎物一般的目光引起了睡梦中晏塔的警觉。
——
晏塔睡到半夜,忽然开始做梦。
他梦到很久以前,还没有变成妖怪,没办法变成人形的时候,晏塔只是海獭族群里一只还跟着妈妈一起觅食的幼崽。
妈妈把他放在岸边,他睁着眼睛,懵懂好奇的目光看向周围一切对他来说新鲜的事物。
他的目光落到铺满阳光的水面上,忽然听到轻微的游动声,什么大家伙在水里翻滚,并朝他游了过来。
还是只幼崽的晏塔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他想找个地方躲起来,然而作为海獭幼崽,每天的日常就是被妈妈拎来拎去,水里游不动,岸上爬不动。
没等他转身,水面上碎金般的阳光被搅碎,露出一只又大又凶地雄性海獭。
雄性海獭如果在领域内甚至周边,发现了不是自己崽的幼崽,为了能和雌性海獭交配,会咬死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