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淳是谁?哦,叫的不是他,那他继续吃好了。
陆骁辞忍无可忍,一把抱起饱饱,被儿子这副蠢样逗笑。他佯装严肃地问:“你在干嘛?”
饱饱一脸懵:“没——没干嘛,有老鼠偷东西,我——我抓老鼠。”
“哦?”陆骁辞拇指揩掉他嘴边的糖屑,“老鼠在这,朕抓到了。你说,朕要怎么惩罚偷糖的楚淳?”
饱饱的脑袋瓜子反应的贼快:“偷糖的是楚淳,关饱饱什么事情?爹爹要罚就去罚他,不要吓唬饱饱。”
说着眼睛红红,就要滚出泪来。陆骁辞无可奈何,帮他擦干净嘴,哄道:“是,不关饱饱的事。不哭……”他以为自己是个严厉的父亲,可面对饱饱的时候,就是绷不住脸。
一地糖屑,柜子也乱糟糟的,一看就被人翻过。
“爹爹——”似乎意识到自己闯了祸,饱饱赶紧抱大腿献好:“楚淳偷了糖,但他是个好人,能不能不要让娘亲发现——爹爹帮帮忙好不好?”
陆骁辞再也绷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季软不让儿子吃糖,看把孩子憋的。“朕帮楚淳,可有什么好处?”
饱饱左看看有看看,确认没有别人后,才从怀里掏出一点遗留的赃物,是他打算晚上吃的,现在不得不献出来。“这个给你好不好?”
饱饱眨着星星眼求人的模样,简直让人拒绝不了。“好吧。”陆骁辞妥协,收拾好了一切,还和人拉勾勾,一定不告诉娘亲。
晚间季软回来,果真发现柜子里的糖被人动过了。“怎么回事?”季软奇怪。
陆骁辞主动承认:“我吃的。”
季软将信将疑,“你吃的?勤政殿的糕点不好吃?至于和饱饱抢?”
陆骁辞抱起她,放在床榻上,压低声音道:“糖是我吃的,不信你尝尝。”
饱饱被乳娘伺候着洗完澡,在寝殿外走来走去,犹豫过后他不敢进去了。今日做了错事,还是离娘亲远一点,反正有爹爹在……
乳娘牵着他要回屋歇息,饱饱回头不舍地望一眼紧闭的殿门,他很担心:爹爹不会被娘亲打手心心吧?
算了,打就打吧。娘亲打手心很疼,幸好打的不是他。
爹爹,辛苦你了。饱饱在心中默念。
饱饱五岁的时候,某个冬日闹着要去外面玩。季软和陆骁辞拗不过,正好近来陆骁辞事务不多,便带人到京郊的跑马场狩猎。
冬日阳光稀薄,天地一片洁白。
路过鼓山时,季软和陆骁辞对视一眼,忽然想起什么,不约而同笑起来。饱饱不开心地问:“爹爹,娘亲在笑什么?”
季软答:“你不懂。”
陆骁辞答:“这不是小孩子能听的故事。”
话音刚落,季软和陆骁辞又笑起来。饱饱气得小拳头打在软垫子上,他讨厌爹爹和自己抢娘亲,那种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秘密,饱饱也要知道。
不管他怎么闹,就是套不出话来。饱饱撇嘴,季软忽然一转身,一口亲在陆骁辞脸上。饱饱霎时就委屈了,有脾气了,质问陆骁辞:“爹爹,你为什么要亲娘亲?”
陆骁辞莫名其妙:“朕的皇后,想怎么亲就怎么亲,再说你看清楚了么,是她亲的朕?”
“那你为什么不拒绝?”饱饱不依不饶。
“朕为什么要拒绝?朕不光不拒绝,还要再亲一口。”说罢,陆骁辞低头吻了一下季软。
饱饱哭的更大声了。
季软眉眼弯弯,亲左边儿子脑门一口,再亲右边陆骁辞脸颊一下,一番折腾才平息了这场战争。
鼓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饱饱还不死心,他问:“娘亲,你和爹爹的秘密是什么呢?”
季软拍着他的背,依旧不答。
好吧,饱饱放弃了。陆骁辞一直望向窗外,好奇心旺盛的饱饱又问:“爹爹在看什么心心呢?”
这次季软回答了:“大概是在看,我们的一辈子吧。”